偷听被女儿发现这么逗比的脑残事,也就只有能屈能伸不拘小节的裴三爷能干的出来。
裴三爷表示,这是个意外,其实他也是有功夫的,那时他将呼吸的频率已经调到了最低极限,再微弱点儿那就是死人了。
可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呢
裴筝表示,就是来个死人,某也能发现的了。
至于什么时候示的警
这是个秘密。
裴金玉已经发现了裴筝的异常,这个异常指的并不是说他去见皇帝的事情。
要知道,他本就是皇帝赐来的人,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几乎裴家所有的人都知道。
她只是发现了他的一些小动作,譬如听见可疑声音之时,左眉会情不自禁地上挑。
便是这个小动作,让她觉得他很像一位故人。
开了洛阳的城门,林青峦应当不会杀了刘铮,想来也不至于重用。毕竟谁都知道刘铮是长公主的心腹。
裴金玉专心致志回想往事,回想她和刘铮的第一次相见。
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只记得听人说那刘铮是个侍卫和宫女苟且而生的孩子,和她一样出生在皇宫,却有着云泥之别的身份。
她并不知道生下刘铮的那个侍卫和宫女的结局究竟如何,只知道她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皇宫里头最年幼也最不堪的小太监,做着最苦的工,吃着最冷的饭,谁都可以凌虐他,实在是活的凄惨,又活的顽强。
可能是动了恻隐之心,也可能是看不惯那些人在她面前装狗,转而又在他面前变成饿虎的丑恶嘴脸,反正不过是一饭之恩举手之劳,最后却得他如此忠诚。
想起刘铮,裴金玉才会觉得自己那贵为长公主的一生也不是太过糟糕。
裴筝。
刘铮。
刘铮。
裴筝。
裴金玉看着垂首而立的裴筝有些出神。
她爹掂着个小竹棍就到了她的跟前。
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啊。
裴天舒终于找到了出口报那白眼之仇。
他拎起了小竹棍狠狠地挥下,可没防着代王飞扑过来,来了个英雄救美。
救你妹啊,老子要敲的是案几的好不老子的女儿老子也不舍得打的好不
这一棍不偏不倚还正好敲在了代王的额头上。
顿时就是一条刺目的血痕。
这是不用回家告状,也会被告上一本的节奏。
一时间,裴天舒也目瞪口呆了。
代王个憨种,仿佛感觉不到疼,嘴上还正义凛然地道“不许打我妹妹。”敢情人家救的真是妹啊
这时,还是谭中秀推了推裴天舒“先生,让一让,我替代王瞧瞧。”
差点儿忘了,学生里头还有一个准大夫。
裴天舒让到了一旁,颇为纠结地看了看他女儿,这关口,他也不好意思解释其实爹打的不是你,爹打的是案几啊。
他实在开不了口,转而又颇为纠结地看了看代王。嘿,这坑人利己的熊孩子。
熊孩子代王还在笑盈盈地讨好裴金玉,丫的还不知道已经被他妹妹的爹定了性,很难翻盘的好吧
是夜,裴天舒一直怂恿楚氏寻找各种理由,不让女儿回房睡觉。
这不是想和女儿和好又特么的拉不下脸嘛
最后,楚氏提议月下弹琴。
裴金玉觉得她爹今天就够不正常了,难道这不正常还能传染
娘啊,这都入冬了好不月下弹琴,您老手指能伸的开不
楚氏表示,这都是小事,咱不会把火盆也移到屋外嘛
可那也冷啊
裴金玉缩在双层皮毛制成的加厚斗篷下,兴致缺缺地听她娘弹琴,看她爹舞剑。
她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舞着舞着,就舞到了她旁边,对上她的眼睛就是嘿嘿一笑。
裴金玉更觉他不正常了,有什么话爹你就说吧。别拐弯,也别这么笑,怪瘆人的,总特么有一种要被卖的错觉。
可她爹就是不说。爹给女儿道歉,他就没见过比这个还丢人的事儿。
不不不,更丢人的您都干过。
裴天舒还是觉得得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和爱意。
于是,舞着舞着,他又到他女儿身旁去了。
又是嘿嘿一笑。
留给楚氏一个黑黑的背影。
楚氏不悦了,她在这儿弹琴,他不在她琴下舞剑,怎么跑那边去了
楚氏可不以为裴天舒是冲着他们女儿去的,他女儿的身后一并排可是站了七八个丫头,都是水嫩水嫩的。
该不是看上谁了吧
怪不得今儿个这么反常。
楚氏一多想,手就不听使唤,弹岔了音,只听“噌”的一声,一个很是拔高的音节直接结尾,抱着琴气呼呼地甩下了众人,走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裴天舒一个冲刺差点儿没有收住势。
裴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