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乌云密布,纪瑜发着烧,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下面的人着急忙慌地上报了消息,说是在下城区遇到长得很像他们曾经见过的漂亮青年。
身体抱恙的皇太子一听,眼睛发亮,就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人。
结果找出来来的人是个钦慕皇太子的omega,是拙劣的模范者。
纪瑜当场下令把那人赶出了帝都,永远不许出现。
皇太子动了怒火,气的疯狂咳嗽,面色阴沉。
下面的人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生怕说错话掉脑袋。
纪瑜面无表情地走过那片泥泞的地面。
这里又破又脏,可是柳辞故喜欢这里。
下城区他多久没来了,好像自从何意死后他就没有再来过。
纪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黑市附近,他没让护卫队跟着,独自走了一会儿。
很快又走到下城区的街头,他怔怔地望着那处发呆,似乎看到当初的柳辞故满腔热血,他孤僻但善良,都说他好欺负可是骨子是倔强的,认准的道理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下的决定从开都是一定执行。
柳辞故那么在意他的父母和哥哥,可是一逃就是一个月,完全就是杳无音信。
纪瑜很害怕,他太害怕那种被抛弃的感受了。
母后自他出生就带着憎恨,永远被困在黑漆漆的宫殿,讨好换来的冷眼,所谓的父亲只不过需要一个继承人,他手段狠是最适合王的人选。
其实早该知道的,没有人爱他,就算是爱也只不过是皮囊的喜爱。
纪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柳辞故对他是独特的,明明自己都怕还是为他冲锋陷阵,清瘦的身体挡在他面前,坚毅的眼神和欺负他的人对抗,把人打跑后,面对他是温柔的,会安慰他保护他,会因为他害怕一个人睡,想要求对方和他睡在一起,即便是再不喜欢肢体接触还是会为他留下来。
那么爱他喜欢他的人,纪瑜把人伤透了。
纪瑜无助地蹲在街头,金发遮住了面容,双手捂着脸,分开的手指几滴泪自眼尾滑落,流入了指缝。
上空的乌云堆积,很快下起了小雨。
街头无人。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微卷的发丝湿哒哒的贴着脸颊,睫毛上沾着水珠。
纪瑜抬眼看向远处,视线闯入一个清瘦的身影,他眼睛一片雾气,看不清那人的脸,揉完眼睛,清晰了一些,他往前走了几步,瞳孔收缩,不受控制地奔向前方。
今天是柳尘渡的生日,几个人瞒着他去置办生日礼物还有置办庆生的房间,要给人惊喜。
柳辞故刚从蛋糕店买完生日蛋糕出来就下起了小雨,万幸的是带了雨伞。
他淋到了没事,让小文淋到可就不好了。
“辞哥伞别再往我这里推了,我身体好着呢不会生病的,你才刚好没多久,要是再生病我大哥可要心疼死了。”小文笑呵呵地把举着的伞往柳辞故那边推了一下。
辞哥光顾着给他打伞自己都淋到了。
柳辞故笑着说:“那好吧,放中间,早知道就带大点的伞了。”
“我们走快点,别让我大哥发现布置好的房间了,不然就没了惊喜。”
小文也怕柳大哥回去太早,连忙道:“嗯嗯,那我们快走。”
下城区傍晚人很少,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没有人喜欢晚上出来。
他们也不敢多停留,走的很快。
路过十字街口,二人往家的方向走,柳辞故看到拐角的街口蹲着一个人,对方雨伞也没有撑就在淋雨。
柳辞故想要不要去问一下。
还没有等他付出行动,不远处的人已经起身,视力极好的柳辞故认出了此人是谁,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奔跑而来。
“柳辞故,别走!”纪瑜吼出他的名字后,挡住了去路,他大口地喘气,惊喜难掩,“我不是在做梦吧,哥真的是你!”
柳辞故看到纪瑜脸色发红,眼睛也有点肿,精神状态都很差,比一个月前更瘦了。
可是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这个人,眼下反应就是要跑,怕再次被关在宫殿。
纪瑜似乎看出他的念头,很快反应过来抱住他,可是他眼睛很花看不清对方的脸,总感觉是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又哪里不一样。
直到闻到熟悉的香味,他才确定。
“求求你别走好不好,哥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幻觉也好,求你别离开我身边,我好想你,真的!”纪瑜急于证明自己,眼睛注视着青年,可是有点花,最近熬夜工作麻痹自己导致现在看不清哥的脸,他很后悔,“对不起哥,我有点看不清,抱歉,我真的很想你,我去看医生了……我……我好像之前做错了。”
纪瑜很混乱,语言组织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柳辞故心跳很快,对方身体很烫正在发烧,还是高烧,怕不是人烧傻了。
但他不能心软,从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