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拖长最后却缓缓上钩,像是一把钩子钩得苏宴心尖发颤。
苏宴沉默,收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收紧,眸中星光闪动,可能是见他许久都没动作。
小表妹不耐烦的伸出两根白嫩的手,勾住他衣袖的一角,轻轻晃了晃,又用刚刚的语调软软的叫了一声。
“表哥”
真是要命。
表妹你能清醒点吗
苏宴你也要清醒,表妹只是醉了,只是醉了
苏宴觉得胸腔内热血翻涌,他怀疑喝醉的是自己。
强迫自己不再理会表妹的撒娇,一把将小表妹抱离地面,打算强行带走,可他忘了,表妹天生神力。
她不想走,自己就算有内力在身,也奈何不了她。
“我不走,表哥”
这语调他最是受不了,深吸一口气,苏宴蹲下声,温柔的诱哄道“那我给表妹唱小调这样可以走了吗”
叶媚偏着头,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突然就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
“好啊。”
苏宴认命的背起小表妹,开始努力的回忆起母亲小时候给他哼过的小调,奈何苏宴诗文一绝,可五音实在不全,一首哄睡的小调被他哼得七零八落,难听至极。
苏宴“”他实在太难了。
而趴在他背上的叶媚居然也不嫌弃,跟着他那不成音的调调有一下没一下的哼两声,俩人在雪地里走了一段路,她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苏宴感觉到背上的人没了动静,他轻唤了一声表妹,没人应
,不由的轻笑了起来,嘴中的小调也没停,就那么背着她一路走了回去。
叶氏看到喝醉的叶媚后将苏宴好一顿骂,苏宴希望母亲多骂自己两句,好减轻点自己的罪孽。
云氏阴阳怪气的道“倒底是表兄妹,男女也会授受不亲,大嫂还是管管的好。”
苏霜不客气的回怼“这里哪有你什么大嫂,少攀亲戚,我们自己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来管。”
云氏气恼,插着腰就骂道“我说霜姐儿,就算分了家,我也还是你二婶,什么攀亲戚,我才不稀罕,只是看不惯你这么不懂尊敬长辈,你这么牙尖嘴里的,看将来谁敢娶你。”
“这就不劳你这个长辈操心,毕竟您都能嫁出去,我还怕什么”
云氏头一次在吵架这件事上觉得自己输了,气捞高袖子就想去打苏霜。
她刚走近几步,就被从屋内走出来的苏宴给吓住了,脚步也不敢再往前移动了。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她这话就骂得太难看了,说到底也是个长辈,如此骂小辈,也是不要脸面了。
苏霜哼了她一声“先骂人者先贱。”
云氏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可那房门已经被叶媚来来回回的拆了半个月了,云氏这大力一甩,门摇晃了两下,咚的一声直接摔倒在了地下,摔成了两半。
二房的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下的门,又看了看云氏。
云氏觉得头顶都快气炸了,刮了一对儿女一眼,觉得没有一件事是顺心了。
半夜叶媚醒了一次,嚷着要喝水,一直注意她的苏宴直接从床上翻了起来,从桌子上倒了杯水送到她唇边。
叶媚喝了口水,人有点清醒了,还道了声谢。
苏宴看着她被水润泽的唇,耳朵尖瞬间红了,移开目光,试探着问她。
“表妹,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叶媚捶了自己脑袋一下,觉得它简直要爆炸,眼神懵懂无神的看向苏宴。
“回来我怎么回来的头好痛,我要睡觉。”
苏宴听到她的回答瞬间松了口气,忙扶着小表
妹躺下,小表妹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脑袋在他还未抽离的大掌上蹭了蹭,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宴等她睡得安稳了,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黑暗中静静的看了叶媚一会儿,才回自己床上去睡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每日除了阴山脚下那块地要悉心照料,叶媚苏宴就是去林风飒的竹林里,苏宴练剑,叶媚就在山林间乱晃。
好在上次的酒已经被林风飒喝完了,苏宴也不担心表妹再喝醉。
叶媚晃了几日,还真被她找到了一头梅花鹿,开开心心的将鹿绑起来直接扛走。
扛到家里,让苏宴将早就打好的雪橇给扛了出来,抓着那头梅花鹿硬是给它绑上了雪橇。
野生的梅花鹿哪里有那么好的脾性,撒开蹄子折腾了许久,最后在叶媚不善的眼神下,居然渐渐屈服了。
苏霜竟然在那一双水萌萌的鹿眼里看出了一丝委屈,她想,这鹿大概是没想到抓它来只是让它拉车的吧。
这雪橇一次只能做两个人,再多的人那鹿就拉不动了,叶媚抱着小豆丁坐在雪橇上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圈。
小豆丁被溅起的雪渣子扬了满脸,却咯咯的笑个不停,开心的又叫又笑的,奶声奶气的喊叶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