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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褚翊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

叶媚哦了一声,也没细问,想来表哥这么好看的人,走到哪都是会被人记住的吧。

苏宴显然没打算理会他,背着叶媚就凭着感觉朝着一个反向走,褚翊缓过神来,看着地下两个麻袋又发起呆来。

最后苏宴还是在那个白毛小狐狸的带领下才走出了阴山,出了阴山就到了崖州的境内。

叶媚这时也缓过劲来了,让苏宴将她放下,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才发现褚帧只扛了一袋紫麦粟出来。

“还有一麻袋呢”

褚翊将肩上的麻袋放了下来,声调又恢复了以往的柔和。

“不用当心深山里没人会去捡的。”

叶媚蹙眉,那是她们辛辛苦苦弄回来的粮种。

“我还是再回去一趟吧。”

苏宴拉住要往回走的叶媚,不悦的看向褚翊“表妹,我们先回去,等明早天一亮我再回去找。”

“可是”

褚翊却插话道“你们两个不用争了,明日我一定派人将另一麻袋粮食送到,若是丢了,我陪你们两袋怎么样”

“你知道我们住哪”

“我知道永宁侯府全家被发配到崖州,只要有户籍在,自然查得到。”

叶媚哦了一声,原来是个有后台系统的人物。

褚翊做出了承诺,叶媚才同苏宴背着剩下的一袋紫麦粟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身后褚翊看着两人背影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年上京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坚毅孤绝的少年。

他想他有点理解苏瑾之的,就是他不也是相当于被当今的皇上给发配到这崖州吗。

人情冷暖都尝过了,只是他到底是个皇子,还不至于像苏瑾之那么惨而已。

苏宴背着一麻袋的紫麦粟缓慢的走着,叶媚跟在他身旁,漆黑的夜里,火光将俩人的影子拉长。

冷风

吹过,火光摇曳,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摇晃晃,像是有把大手在不断的揉搓。

快到村子口时,几户人家的狗突然嚎叫起来。

叶媚看了苏宴一眼,火光的映衬下他并未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表哥,那个褚翊是谁”

苏宴顿了一下才开口,语气平缓无波“前皇后嫡次子,怀王褚翊。”

叶媚哦了一声,褚是国姓,皇后嫡次子,那不就是前太子的嫡亲的弟弟,怪不得一个皇亲国戚会跑到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皇家就是复杂呀

已经死去的前太子和怀王皆是皇后所出,坊间皆是道皇后仁德,所出的两位皇子皆是宽厚仁德之人,是江山社稷之福。

然而事实证明作为太子过于宽厚仁德并不是什么好事。

前太子就因为宽厚仁德满门被灭,连个凶手都查不出来。

最后还要拿康王和他们永宁侯府去顶罪。

先皇还在世时,素来不喜爱当今皇上,只因当今圣上母妃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因先皇醉酒才有的。

而当今皇帝性子又素来阴晴不定,先皇曾当面斥责其不堪教化,不能当大任。

一招风云突变,先皇崩了,前太子死了,皇贵妃所出的康王被处死,皇后所出的嫡次子被派往崖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若是说其中没有什么龌龊,苏宴是万万不信的。

俩人到家时已经亥时末了,而叶氏还没睡,依旧点着灯站在房门口等着他们。

等终于看到叶媚和苏宴举着火把回来了,才松了口气,苏宴走得近了,才发现他身上的血污,吓得拉着他上上下下的检查。

苏宴将她的手拉下,笑着安慰她“母亲,没事,只是去要粮种的时候被官差打了,你看,我们最终还是把粮种要来了。”

叶氏心疼的掉起泪来“都是母亲没用。”

苏霜上前给母亲擦眼泪,劝道“母亲,不要哭了,快让大哥,表姐去歇息,他们出去一天了,肯定很累了。”

叶氏这才止住眼泪,催促叶媚同苏宴去洗涑,快点睡。

苏宴去灶台打了水,顺便给叶媚也打了,叶媚接过苏宴端过来的盆突然笑得格外的开心。

“笑什么”

“呵呵”

叶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颤颤巍巍的说道“刚刚在路上,表哥背着我,我就觉得您像我父亲般慈爱,现在突然又觉得了。”

苏宴脸立刻就黑了。

“表妹觉得我像你父亲”

被他这么一问,叶媚笑得更欢了。

苏宴黝黑的眸子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端着自己的盆转身就走。

这日子过得真是心塞,我拿她当表妹,她居然想当我女儿。

褚翊说话果然算数,第二日傍晚果然派两个兵丁将一袋的紫麦粟给送了过来。

“我们将军说了,他现在没钱没粮没油,也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