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和苏禀被打得嗷嗷直叫,只能不断的后退,往桌子底下爬,昔日的永宁侯府,最是纨绔放浪的苏二爷叫人打得形如丧狗,狼狈逃窜。
苏菲也不敢拦,只能呜呜的哭着。
她看了一圈,只敢跑到苏宴身边求他。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母亲,父亲,他们会被打死的,呜呜”
二叔二婶他本不想管,柴爷的话却叫他心血翻涌,他死死的捏着拳头。
在柴爷还要继续抽鞭子的时候,苏宴一把接住了抽过来的它。
柴爷看着面前依旧淸贵,却越发坚毅的少年冷笑。
鞭子用力从他手上抽出,那鞭子上的倒刺,刺啦一声,划得苏宴手心血珠子直冒。
一滴血顺着手心渗入了马鞭,马鞭瞬间被染上了暗红。
柴爷三角细眼中兴奋横生,早该如此了,如不是那小丫头横生枝节,这群永宁侯府的人早该被折磨,糟践得跪地求饶了。
他嘴角阴狠的翘起,手上又猛得用力。
可就在这时,一只小而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苏宴被风吹日晒弄得有些粗粝的手背。
她只是那么轻轻一用力,发力过猛的柴爷就被拉得直接扑倒在了他们二人的脚下。
嘴更是直接磕在了地面上,瞬间殷红的血珠子就冒了出来。
叶媚清亮的声音笑嘻嘻的响了起来。
“哎呀呀,柴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也不用行如此大礼,还将嘴都磕破了。”
一滴血珠子差点溅到了她脚上,叶媚嫌恶的拉着苏宴往后退开了一步。
“呀,好脏。”
众人无语,心说小姑娘你手上还握着一只正在冒血的手,好意思说好脏。
其余的官差见叶媚退了几步,这才敢上前将他们老大抬了起来,退后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那原本躺在地上哀嚎的苏誉此刻呆呆的看着大堂里的这一幕,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肚子已经不痛了。
连忙跑到挨了鞭子瑟缩在桌子地下的云氏面前。
“母亲,我肚子不疼了。”
云氏惊惧的眼在看到儿子的一瞬间才平静下来,她连忙扑上去,拉着苏誉的衣袖上下打量。
“啊,誉儿,没什么了,真的没事了
。”
叶氏面上焦急,起身将苏陌推到女儿怀里,拉着苏宴的手看了看,还好伤得不是很重,可还是忍不住心疼。
转身见苏誉同云氏抱在一起,才走过去安慰道“誉儿可能是许久没碰过荤腥,吃急了,肠胃才受不了绞痛起来。”
云氏用力推了走到她身前蹲下的叶氏一眼,将方才挨打的屈辱发泄到她的身上。
“不用你假好心,若不是大哥,我们家会这么惨吗都是你们害得。”
叶氏被推得双手撑着坐在了地上,沧桑了不少的脸上全是难过。
苏霜被她二婶蛮不讲理给气到了,见她还敢伸手推她母亲,瞪圆了眼睛,走过去扶起母亲。
“狼心狗肺,那么多年的富贵还不是我父亲带给你们的,我大哥刚刚还帮你们了。”
“谁要他假好心。”
“你方才怎么没打死你。”
叶氏拉了女儿衣袖一下,轻轻的摇头。
苏霜不解气的哼了一下,拉着母亲走了。
小豆丁苏陌看看母亲姐姐,又看看还坐在地上的婶婶,也学着姐姐一般,哼了一声,跑到了母亲身边。
流放的路上本就是要依仗着官差的,他们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将柴爷一伙人得罪了。
叶媚想,这是一个鸡腿引发的血案啊
苏宴手上的伤也没有药可以包扎一下,好在伤口不深,小心一些应该过个两天就能结痂了。
“表哥,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他们心怀不轨了”
叶媚仰着小脸看着苏宴,苏宴目光从手上移开,点点头。
“到崖州以前都要小心些了,这些小人最是难防”
不过听那柴爷的意思,是有人想留着永宁侯府的人慢慢折磨。
倒底是谁呢
苏宴蹙着眉,将以前在上京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依旧没什么头绪。
也许是他得罪人而不自吧,毕竟以前他从未将细小的琐事放在眼里,所见所闻,也都是一些表面上的清风霁月。
叶媚见表哥阴郁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要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前最大的事是睡觉。
于是当晚睡前,苏宴就被小表妹指挥着在房门上放了一个木盆的水。
他嘴角抽动,抬眼看了门上的木盆,很怀疑这
样有用吗。
叶媚又塞了根木棍到他手上。
“表哥,保护好自己。”
苏宴看了看手上的木棍,轻轻笑了一下。
就是流放前苏宴也甚少笑,他这一下犹如揽月入怀,看得叶媚也心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