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怪异举动引起了那条大狗的注意,歪头看他。
吴中元有感,哭笑不得,转身往南跑走。
“汪汪。”大狗自后面叫。
吴中元也不回头,只是往前跑,那大狗见唤不回他,也就不管他了,仍自垃圾堆扒拉翻找。
这只哈巴狗是长毛儿品种,由于无人照顾,头上的毛儿很长时间未曾修剪,已经遮住了眼睛,严重影响视线,十分别扭。
这里是个村子,村子中央有一杆红旗,那里应该是村委会的所在,他就往那里跑,村委会都会挂牌子,只要去到那里就能知道自己目前处于什么位置。
去到村委会果然看到了牌子,志丹县顺宁镇罗山村,要是换成别的县他可能还搞不清是哪里,但志丹县他有印象,这是为了纪念民族英雄将军而改名的一个县,归属延安市,也就是说自己目前在陕西境内。
确定了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设法联系王欣然,王欣然的电话他还清楚的记得,目前没办法说话,不过发信息应该可以,但发信息就得用到手机,当务之急是设法搞一部手机。
怎么搞别说身无分文,就算有钱也没法儿购买,只能偷。
连手都没有,自然无法使用触屏手机,只能用带有按键的老年机,好在这种手机在农村很常见,只要留心观察,偷到这样一部手机应该不难。
农村都有柴草垛,吴中元就趴卧在村中的草垛上,确切的说是他魂魄寄宿的哈巴狗趴卧在草垛上,不过仔细想来貌似也没什么本质区别,现在没有人认得他,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一条哈巴狗。
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不但有急切和忐忑,还有兴奋和紧张,急切是因为他自现代耽搁一天,远古时期也会过去一天,本来他的时间就不够用,此番魂魄离开肉身,不但该做的事情做不了,连灵气修为的提升都会陷入停滞。
而忐忑则源自对目前处境的不确定和不乐观,他是被吴巭强行送回来的,而不是自己主动回来的,事先没做任何准备,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不知道洛水的那处阵法有没有遭到十八分局破坏性的研究,如果阵法遭到破坏,就算找到灵石也回不去了。
至于兴奋,则是因为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王欣然了,他没想过自己还能看见王欣然,而王欣然也想不到他会回来,倘若突然收到他的消息,定然惊喜非常。
之所以紧张,乃是因为他离开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临走之前对王欣然也没有任何承诺,他不确定王欣然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他。
农村人勤快,不赖床,吃过早饭纷纷下地劳作,上午九点左右,吴中元自村里转了一圈儿,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只存在于理想中,现阶段国民素质还没达到那种程度,人走了,门也就锁了,他进不了院子。
此外,农村人都有养狗的习惯,有些狗是拴着的,也有一些是散养的,他所寄居的哈巴狗是条流浪狗,不属于这个村子,见到外来的狗,本村的狗多会追撵攻击,哈巴狗太小,也打不过它们,只能狼狈逃走。
自村子里搞不到手机,吴中元便将视线投向田野,眼下正值夏天,田间地头儿都有人在劳作,由于天气炎热,容易出汗,他们的外衣多会放在地头儿。而带着手机干活儿也不太方便,故此有些人也会将手机和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一起。
只要方向对了,成功的几率就高了,半个小时之后,吴中元终于成功的偷到了一部手机,叼着手机跑到安全僻静处,环顾四周,确定安全,这才将手机平放在地,用趾甲小心翼翼的艰难拨号儿。
他没有发信息,而是尝试打电话,手机的按键很小,想用爪子按键打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此之前必须确定王欣然的手机处于正常使用状态。
缓慢的摁下了王欣然的手机号码,按键拨出,再摁免提。
拨出电话之后,吴中元紧张的屏住了呼吸,马上就要听到熟悉的声音了。
片刻过后,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却不是王欣然的声音,而是一个全国人民都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每个听到这句话的人心情都不会很好,但恐怕没有人比他的心情更差,他不知道王欣然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十八分局在哪儿,这个号码是他与王欣然联系的唯一方法,电话打不通他就找不到王欣然,王欣然是关键的关键,找不到她就无法确定那处位于水下的传送阵法有没有遭到破坏性研究,更别说利用那处阵法重新回去了。
沮丧总是难免,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目前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设法寻找王欣然,二是在没有王欣然的帮助下先去寻找灵石。
想要寻找王欣然难度极大,他虽然认识一些王欣然的同事,却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此外,十八分局的总部位于北京,这是一个处理非自然事件的秘密部门,外界不可能查到他们的办公电话,更别提找到他们的办公地点了。
想要主动找到王欣然,可能性几乎为零,想要找到她,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