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光浑浑噩噩间,梦到地龙翻身了,头顶大山轰然坍塌,她绝望的发现逃生无路。
她距离洞口太远了,五十余米的距离,在平时看起来微不足道,此时却像是一道天堑,隔开了生与死的距离。
要死了么
可若她死了,元帅大人怎么办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侧首,看向紧跟在她身侧的男人,就见他正张开双臂,朝她扑来。那架势俨然是准备以身做掩护,庇佑她安全,“不。”
伴随着这声嘶吼,宁熹光猛地睁开眼睛。
她心跳快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浑身战栗如筛糠,双手紧攥成去拳,青筋毕露。
“呦,怎么了这是就当真那么不愿意,要我说,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得的好事儿,你薪现在不愿意,以后还想嫁给谁再说了,咱们都是庶女,身份低微,本身也没什么好出路,林家的情况虽然不大好,但林家小郎肯上进,如今已有秀才功名,听说此番秋闱中举的可能性也大。他家里又清净,只有一个老母亲,林母是个好相处的,你嫁过去会有好日子过。”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宁熹光面无表情,然心中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眼前女子年约十四、五岁,长得非常明媚娇俏,她有着一双虎牙,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惹人疼爱。
然这容貌出色的少女,明明一副主子的打扮,穿着却不大好。一身衣裙只有六成新,且都非常不合身,多短了半截,若是仔细观察,甚至还可以看出接补的痕迹,想来在家礼并不受宠,地位也并不高。
观察过这少女,宁熹光又将视线投到房间中。
这房间看起来非常简陋,虽然是古代千金小姐的闺房,然而里边的装饰和一应布置,却全然不是一个小姐该享受的。桌椅等物上的油漆都剥落了,斑斑驳驳的看起来非常不美观,就是一些帐幔和茶杯上的彩绘,也俗气破落的很,明显一看就知这房间的主人,也不是个受宠的。
而很明显,目前不受宠的那个人是她
宁熹光不由的面露怔忪,毋庸置疑,她已经又换了一个时空,这岂不是意味着,就在那场地龙翻身的地壳活动中,她死了
且还死的非常凄惨,是被砸死的
犹记的那些头顶的山石全部倾轧下来的那一瞬间,她一把扑倒元帅大人身上,想要将他护住。
那一瞬间她的爆发力大的简直难以想象,事实上,元帅大人也确实被她推到了。可还没等山石砸下来,元帅大人又翻身到她身上,为她撑起了一方空间。
所以说,元帅大人也死了么
宁熹光突然觉得好悲伤。
死不可怕,毕竟他们都死了好多回了,可是,一国皇帝和宠妃被砸死在山洞中,这死法也太憋屈了,这要是被史官记录下来,那不是要被后世子孙看足笑话么
好了,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再纠结什么形象问题,都太晚了。
如今最该做的,不是弄清楚这具身体的身份,拜年尽快找到元帅大人么。
宁熹光打起精神和眼前的女子沟通,可眼前的丫头别看只有十四、五岁,却非常机灵,宁熹光不过是试探的问了她两个问题,便看出了她眸中的狐疑。
宁熹光瞬间惊醒,不敢再试探这小丫头,只能装头疼,继续蒙着被子睡觉。
过了片刻,房里进来个十七、八岁的大丫头,这丫头穿着红色衣裙,头上一根金簪,一套珍珠耳环,素白的手腕上还有一套镶嵌着碎宝石的镯子。
这些东西看起来多不金贵,可也不便宜,最起码不是个大丫头的月钱能买的起的,也不是那些卖身但奴婢的丫头能带得起的。
很明显,这丫头的身份有疑。
而也不需要宁熹光仔细去打听,这面相尖刻的丫头直接将留把自己的来历交代了,“起来吃饭了。嗤,不就一个通房生的丫头片子,也就是夫人心善,让人好生养着你,还称呼你三小姐,你可也别给脸不要脸。”
“啧,一个奴才秧子生的丫头,咱们称呼你一声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可真够给自己脸的。不过,谁让你脸大脸皮厚呢,愿意让人称呼小姐,咱也称呼你一声。不过,夫人好吃好喝养了你十几年,你也好吃好喝的过了这么些年日子,如今真用的招你给家里做贡献了,可别想往回缩。”
“呦,出来干么,怎么不继续蒙头装睡了,有本事你就闷死自己,那我才高看你一眼。什么人啊,夫人让你代替大小姐出嫁,你还不乐意了要知道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婚事,你不乐意多的是人替你去。”
宁熹光闭眸装睡,其实耳朵已经竖的高高的,仔细听着旁边那阴阳怪气的女声唠叨。
因为可以从中窥出太多信息,宁熹光权却忽略她尖利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就连那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恶毒和嫉妒,也权且忽略。
而随着这大丫头说的越多,宁熹光也渐渐拼凑出她这具身体如今的处境。
一句话概括就是,宁家门第陡然攀高,原本顶给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