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非要为难大学生,讨好她还差不多,因为指不定自己将来想要求人帮忙,而本村的大学生是唯一的有效人脉。
谢长宗和王琇莹沉默了,谢云起说“小妹,我们也没有想要借你吹牛。”
谢长宗发话“这事儿还是听小妹的吧,低调处理。你们俩在外面谁都不能用这事吹牛。”
谢小莲在屋里剪碎了从前送给沈昱却被退回来的布鞋的鞋面,一阵气苦,趴在桌上哭。最近村里都在传她的笑话,要不是她的脸皮较厚,她都出不了门了。
可是那个谢云初,却轻轻松松得到了她一直想得到的东西。沈昱和她当了好友,两人之间亲近得像是一家人一样。沈昱会和她一起上山,一起下河,一玩读书,还一起在镇上逛。
男人女人当着人前都这样亲近地凑在一起,背后都不知道什么都干了。谢云初这个贱人,坏她的好事,抢她的男人,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如今父母都不听她的了,背着之前的事,村子里也不可能有人帮着她对付谢云初。她必须要走出这个村子,可是她能去哪里呢
现在还执行着较为严格的户籍制度,连知青下乡之后都不能随便离开,农村户籍的人也不像后世一样自由去外地打工。谢小莲想到去县城,乡村和县城还是自由的。
一个县有那么多乡镇,一个乡镇又有那么多村,交通不似后世方便,所以县城的人是不知道她这件事的。她在县城若有了前程,就不会一辈子这么憋屈了。
前两天,村里的一个不识字的三十岁的穷光棍都敢上门来说亲了,就因为她有那件事,又老又穷的光棍都觉得她是他能够得着的人了,而他不嫌弃她都是对她的恩典
那又穷又老的光棍被她哄了出去,但左邻右里看她的目光更带着嘲讽。父母对此无可奈何,私下里也骂她当初的计策太过粗糙,毁了自己的名声,还差点毁了弟弟和侄儿的前程。
翌日,谢小莲就提出自己想去县城闯。吴玉珠说“本来,听说你外婆那个镇上的小村正缺老师,你表舅母要退休了,可以先推荐你去代课。
现在又恢复高考了,重视孩子读书,可能代几年课就转正,老师也是一个好职业。可你为了那沈知青非是不肯去,现在想去都不能了。”
学校招代课老师总要看一下她的名声,本来两镇有些信息差的,可是本镇嫁到吴玉珠镇上的姑娘却会在她娘家那边说起来。
她们也是有孩子上小学的,看到谢小莲去小学当老师,肯定会说,也一定不肯把孩子给谢小莲教。吴玉珠原来同意谢小莲那心思,可是现在总感觉风声鹤唳。
谢小莲冷冷道“谁想当代课老师了,一年的钱和票还不够自己花用呢。”
吴玉珠也恼了“那你想干什么你也得干得了呀”
谢小莲道“我去县城找份工,不行吗”
吴玉珠叹道“你爸又不是谢长宗,你爸除了骂我赖我之外,在外头有什么人脉你以为你能和谢云飞一样进县里的钢铁厂”
谢小莲眼泪落了下来,说“妈,那么我怎么办难道我就留在镇里,直到哪年有个又穷又老的光棍来娶我吗我不离开镇子,我一生都完了。”
谢小莲说着不由得掩面抹泪,她痴恋沈昱得不到回应,无奈之下才想孤注一掷冤枉他,逼他娶她。可是她哪能料到他宁死都不愿意,最后还被人看破真相,她成了全村最大的笑话。
吴玉珠道“别哭了,我晚上跟你爸商量一下。不过你别想你爸拿出钱来供你。你真要去县里,不一定有什么前途,要吃些苦头。你想好要去吗”
谢小莲哭道“我现在不去,我还能怎么办等着更多的穷老光棍说他愿意要我都是可怜我吗”
吴玉珠到底心疼女儿,她怎么会愿意花一样的女儿委身老光棍呢
晚上,谢长宁听了她们母女的话,只沉默不语。谢小莲求道“爸,我去县城看看还有机会,可我留在镇上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我要是有个好前程,到底能帮到家里。”
谢长宁才说“家里就这么点钱,我在县城招待所还有一个从前一起做工的朋友,我带你去问一问他哪里能找到机会。”
谢长宁的那个朋友是招待所管电工杂务活的,脚上微有残疾,但是工作算是稳定。谢长宁和他并不是很亲的关系,但是那人心善又讲义气,谢长宁每次去县城还懂得带点土产给他。
谢长宁这个朋友在本镇没有别的朋友,也几乎不会到本镇来,所以他是不会知道谢小莲的事的。
如此议定,谢长宁就带着谢小莲去了县城找那位县招待所的朋友。那朋友果然先介绍了谢小莲在招待所当临时服务员,暂时和谢云初、沈昱的生活分开了岔道。
七月时,完成了一季水稻收成和后一季的耕种,到了八月锄过虫和草之后,农事相对又闲了下来。云初白天就常在乡下田间山头游荡,跟着兄姐给家里拔猪草或砍柴。
他们的运气总是很好,时不时抓个兔子、野鸡、獐子。谢云翔也觉得自己有当猎户的天分,于是就拿了爷爷留下的猎枪山上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