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1 / 3)

晨昏 若花辞树 5176 字 11个月前

明苏直挺挺地立在宫墙下, 眼中有些茫然,玄过见她好一阵未动,大着胆子上前,问道“殿下怎么了”

明苏沉重道“大事不好。”

皇后喜欢她, 她竟时至今日才看出来。

真是迟钝。

起头她觉得皇后勾人,偏偏玄过却说皇后极端庄, 为何因为皇后喜欢她, 只勾了她一人,故而玄过不知。

她去妓馆, 皇后特意叫了她去跟前问, 她相看美人, 皇后明知她不高兴, 也还是要问个明白。皇后是醋了。

还有起头她以为她顺顺当当, 故不愿来附, 后知她处境艰难, 反而愿意到她身边来。因为她喜欢她, 故而她过得好,她不来搅扰, 她有难处,她不顾风雨地来帮她。

真令人感动。可是并无用处, 她已是明苏思绪断开,在有妇之夫与有夫之妇间略一踟蹰,坚定地选了有妇之妇。

她已是有妇之妇了。

明苏已在脑海中走完了整个过程,玄过方迷惑问道“求殿下赐教, 好让小的知晓有何大事。”

明苏瞥了他一眼,皇后,一国之母,喜欢她,这难道还不是大事

但她不说,她虽心有所属,回应不了皇后,但也不会将她的心意说与旁人,使她遭旁人议论嘲笑。

给了玄过一个不要多言的目光,明苏举步前行,心中依旧是乱,可步履却不知不觉间轻快起来。

直至到了宫门处,遇上了程池生。

三年不见,程池生仍是那般苍白的脸色,好似死人堆里挣出来的恶鬼一般。明苏见了他,倒是笑了一笑,前几日听闻他任期满了,要调回京城,她还不信,没想到他真敢回来。

程池生原在马上与家仆说话,见她自宫门中出来,神色便有些难看,忙下了马,行礼道“微臣见过信国殿下。”

明苏止步,瞥了他一眼,玄过察言观色,上前喝道“见了公主,为何不跪”

地上是厚厚的雪,又立着守门的禁军,这些禁军原本俱是程池生的麾下,见此都有些不自在。程池生咬了咬牙,跪地再拜“臣拜见信国殿下。”

“程将军怎地回京了外头待着不好”明苏唇畔噙着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四下众人皆在瞧,程池生忍耐着,回道“为陛下效力,在哪儿都一样。”

明苏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又佯做惊讶道“大冷天的,将军怎还跪着行这样大的礼”

膝盖压在雪上,确实冷得厉害,程池生一面起身,一面道“多谢”

“怎么就起来了孤何时命你起身了”明苏笑道。

程池生只得又跪了回去,额头两侧青筋暴起,显然是在隐忍怒气。明苏看到了,冷笑了一声,御者将公主车驾赶了过来。

明苏又瞥了他一眼,举步而去。

回到府中,玄过有些担忧,劝道“殿下如此行事,必教程将军记恨,何必”

“我不如此行事,他也记恨。”明苏淡淡道,“横竖都要记恨,不如听我的,让我畅快了再说。”

的确如此,玄过自是知道,殿下自得势便一直与程池生过不去,三年前将他排挤出了京,去了边城守关。三年过去,程池生竟又回来了。

这梁子自是越结越深。

玄过知晓为何殿下与程池生结怨,也不敢如何劝。

明苏喃喃自语了一句“程池生是为他办事,他却由得我羞辱他,不肯保他。哪怕只是稍稍抬手一护,我又何至于如此相欺。”

玄过知她说的是谁,垂下头去,不敢出声。

“当真薄情。”明苏淡淡道。

玄过愈加不敢言。

明苏忽觉无趣。她欺辱程池生,是总觉得,若不是他一路追赶,苦苦相逼,兴许她就不会被阿宓丢下了。可她又明白,程池生不过是条奉命办事的走狗罢了。

“盯紧他。”明苏吩咐道,“他必会另寻一主。”

玄过回道“是。”

明苏去了内书房,书案上放了一叠请帖。投入府上的帖子皆会经家令之手,要紧的方会送至她的案头。明苏拣起上头几封,扫了一眼,倒有些意外。

是御史大夫府上行宴。

御史大夫是一老臣,与诸皇子皆无往来,与她也无往来,这两年已很少在朝上出声了,府上也极少宴客,怎么今番来请她过府

明苏心道,兴许是有些头脸的都请到了。便将请帖放至一旁,打算到时走一趟便是。

今日遇上了程池生,难免想起些往事,她心情便不大明朗。萦绕在她心头多年的困惑,又浮现了出来,陛下究竟为何,要杀太傅一家。

自她记事起,不论是朝中还是私下里,都从未见过陛下与太傅意见相左。

她琢磨了许久,起头自也尝试去查,可宫中陛下看得紧,她全然无法插手,且一些兴许知晓内情的宫人,渐渐地都消失了,她想查也无从查起。

不过这一年来,陛下渐渐松懈下来,且如今宫中有皇后,再入手去查,必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