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暗器投掷了出去,说书先生整个人也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拔出匕首就刺了过去。然而下一瞬,说书先生便被一掌拍碎了心脉,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不自量力,哼”除了话本中所存在的叛徒,寂淳心情霎时疏朗起来,眉宇舒展,暗道那什么无事老生也不过如此。
现在这位所谓的迷途知返者已经被他杀了,看这话本中还能如何拿个死人胡编乱造
怀揣着些许自得,寂淳继续翻看下去,下一刻,他所有的疏朗得意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惊疑不定。
蒸先生怀着舍生取义的坚毅决心刺出,却被魔头一掌击毙,倒在地上瞪大了双眼,仿佛在指控谁,亦或是在指控这闭眼不看天下的贼老天不过,蒸先生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等着向这魔头挥刀的,还有其他志同道合之辈。而他们,正在魔教各处潜伏着,暗中寻找机会
“到最后,魔头众叛亲离,天下之大竟无处可去反身妄图回到佛主之地继续扮那拈花一笑的圣子,谁知佛主早辨真伪,知晓他的真面目,正张开了五指等着此魔首入瓮好为非作歹的魔头因为自己的古怪脾气狠辣手段,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最后还要被佛主镇压,当真是大快人心”
茶馆中,有人买到了话本,一脚踩在凳子上高声朗读。听众纷纷拍桌叫好。
有好事者提议“无事先生的话本可从来没有胡编乱造的,各位,各位,古有按图索骥,今儿个,咱们大家伙儿一起按话本索魔头,各位意下如何”
这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茶馆中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小老百姓,纷纷兴致盎然地应和着,而后齐齐丢下茶水钱,急匆匆就一窝蜂地往第一茶楼方向赶去,一路上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
“没想到郑先生居然是魔教里出来的。”
“是啊,平时看着一点不像。”
“不过郑先生能迷途知返,甚至舍身取义勇刺魔头,也算是大善。”
“在下倒是认为,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谁知道这郑先生以前为魔教干过多少杀人放火的勾当”
“此言差矣”
“在下却赞同”
“祸不及妻儿”
“我辈侠肝义胆,确应护上几分”
“都是普通妇孺魔教爪牙来一个杀一个”
怀着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因为无事老生的话本这次就是在本城发售的,第一批读客自然都是本城的,要去找郑先生也并不麻烦。第一茶楼东家也读了此话本,早有吩咐,掌柜被询问时半点犹豫也没有,战战兢兢指派了一个小二跟着众位豪杰带路。
等抵达说书先生的院落,发现里面布置奇异,已经信了五分。等看见躺在地上瞪大双眼早已气绝的说书先生,哪怕诸位早就知道无事老生从不虚谈,这会儿也是震撼非常。
一时间,舆论以小院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魔教教主竟然就是北少林那位名声斐然的圣僧一事,也随着从这座城各处往外放飞的鸽子,飞快传扬出去。
在小院里老地方蹲着吃了全乎瓜的周小姐心满意足地咂巴嘴,回到客栈喝了口茶,歪在千机身上好奇发问“纪迁,他们两个为什么言行举止都跟我话本里写得如此相似”
外人只当是有了真事才有了话本,哪怕后来仵作说说书先生死亡时间晚于话本出售时间,也没几个人相信。
甚至还很轻易就找出了理由――指不定是那魔首练了什么古怪的魔功
可作为目睹者,周小姐却知道是先有话本再有事实。
这就很神奇了。
写话本时都是千机给她说的,周小姐被他勾得写了,今日查收结果。结果还真就如了千机所言,一切仿佛都在按照话本中的发展在演绎。
若不是知道魔头不可能跟自家相公串通,说书先生也不可能拿自己性命来配合,周小姐都要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家相公排的戏折子。
所以,他真的有预知能力吗
周小姐揪着他腰带的手指稍稍用力,垂下的杏眸里带着一缕轻愁,殷红的唇抿得紧紧的。
头顶轻柔地压下一只手,手掌细细摩挲着,男子清润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一切,不都是娘子所写吗说不定娘子也有了一支神奇的笔。”
周小姐噘嘴,忍下莫名涌上来的委屈,只是抓住头顶的大手,引着按到自己尚且平坦柔软的肚子上,仰着头望着他,问“咱们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话本子里,若是父母一方不是人,孩子似乎也会有异样。
周小姐心里思绪万千,已然是悄悄接受了自家夫君可能不是人的现实。
本身就是故意一点点透露出自己非同寻常之处,每日又都陪伴在她左右一起生活,千机如何能不知道她小脑袋瓜里想的什么。
见她真就委曲求全地全都隐下不提,只是关心他会不会离开,关心孩子会不会有异常。但凡他说的话,她总会真心实意地相信。
千机心头一软,满腔温柔想要付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