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当是树根上的树瘤,现在随着它们活动起来,这些瘤子便可怖起来,再一细看,还各个“饱满多汁”,放入稍微一碰,里面就会炸出什么来。
既然它们都拱卫着藤树,不难想到这些大蛇蟒便是小飞蛇长大后的成年体。
如此一想,那一颗颗怪模怪样的肉瘤里能炸出什么东西来,已是简单明了得很。
神无不敢托大,蛇蟒纠缠扭动着张开大口喷洒着腥臭味扑咬过来时,闪躲间尽是捡着没有肉瘤的部位踩踏借力。
也就是神无有常人无可比拟的绝境求生经验以及战场上与异种厮杀的经历,加之精神力不动用也可增强五感六识,让他能根据强悍的战斗意识提前预测到敌手下一步运动轨迹,以此提前调动身体肌肉。
否则换个人来,别说十数条大蛇蟒铺天盖地笼杀而来,就是两三个回合的扑咬就够吃一壶的了。
另一边,林莎见神无被挡在了藤树十来米远之处,也是心急如焚。蜃城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有一点林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那便是在蜃城里待到天亮,其实并不会立刻就跟着蜃城一起化作虚无。
而是会被蜃城一点点同化,先是记忆抹成片段,而后是彻底忘记过去,最后便是精神意识,只当自己是这蜃城的人。
困在蜃城中的这些人,许多都是误打误撞进了蜃城,又没能及时逃脱,最后便成了蜃城的一部分。
与其说这是一座城,不如说它像一个存在于虚实空间的一个黑洞,一头只知吞噬的巨兽。
而误入其中的人、畜,便是它吞噬、消化的食物。
在古代,蜃城曾被当权者认为是仙府,是可以求长生的地方。
从某种意义上,被蜃城吞噬融合,也确实算得上以另一种形态永远“活着”。
可这样的活着,又有多少人能接受
若是那样糊里糊涂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饶是林莎也会忍不住生出恐怖之情,恨不得提前就已死在了外面,烟消云散什么都不要留下。
眼见神无被拖住,林莎一咬牙,收了黑伞,朝小罗喊了一声。那边当即从包里掏出一物扔来。林莎接到手中,一拉引线,抬手就朝川字索道下方投掷而去。
只听轰隆一声爆炸的声音响起,神无差点没被惊得脚下一滑,直接一脚踩进某条环臂粗的蛇蟒口中,顿时暴躁地想揍人。
“你他娘的想把我一起给炸了是不是”
林莎抽空扔了个炸药包过去,已是冒着被小飞蛇咬上的危险,这会儿扔完就忙着护住周身,哪里有功夫回应他的骂骂咧咧。
神无也知道不是计较的时候,只是不再像刚才那样一心与蛇蟒颤抖,分心留了一丝关注在其他三人那边,就怕哪个憨货再头脑一热,直接冲他脑袋上再来一发。
骂归骂,林莎放的这一发确实给蛇蟒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力和威慑力,一时间有些畏首畏尾,神无也压力大减,终于找到机会继续靠近藤树。
一边是浑身腥臭的蛇蟒牵制纠缠,一边是异能核频频翻滚妄图吞吃他这个本体,如此内外夹击之下,这会儿神无也被搞出了无名火,刚一靠近,就一掌拍在了藤树顶端分叉处。
林莎说不清想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又是何种模样,又存在于藤树的哪个部位。
可刚才靠近十米内时,神无就已经“看”见了,一团勾得他异能核蠢蠢欲动的能量体正明晃晃居于藤树所有枝条分散开来的那一处。
一拍之下,首先传导回来的便是诡异的触感。
外表看起来再是古怪,可依然是藤树的模样,触感应是硬中带糙。然而这会儿神无只觉得入手生温,且软且绵细腻非常,仿佛摸的不是一棵古怪丑陋的藤蔓,而是一位婀娜多姿的o女。
神无瞳孔骤缩,下一瞬,呼吸到的空气里好似多了一股甜腻动人的女人香,耳边也响起若有似无清脆婉转的女子轻笑声,既纯且媚,光是一听之下就能想象到声音的主人该是如何一位曼妙迷人的女子。
同一时间,林莎等人看见的,就是神无靠近藤树,伸手去抹,而后整个人就傻愣愣呆在那里,浸泡在月光中如银霜造就的藤蔓也随风摇曳着,抖落漫天泛着星光的细绒。
洋洋洒洒,很是浪漫唯美。
然而再是浪漫,再是唯美,也要分地方。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越是美丽的东西越代表着危险。
“我操这是整啥”小罗瞪圆了眼,差点忘了手上的动作。耗子张一枪杆跳飞那条直扑他脖子的飞蛇,也是抽空往藤树那边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林莎绷紧下颌,瞬息之间已在脑中计较诸多。
正当其余三人都以为神无危矣时,却忽听神无爆呵一声听不懂的语言,听语气应当是骂人的脏口。
随即,就听嚓嚓嚓,有东西寸寸碎裂的声音。林莎身体出现变化后,视力已经异于常人,在昏暗的夜里反而更看得清看得远。
她分明看见了破碎的竟是神无那一片空间
骇人听闻,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