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靖王心下莫名就有些烦躁了起来,连带着看花蝉衣都觉得莫名反感了起来。
花蝉衣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靖王突然抬手将面前的酒盏摔落在地,精美的白玉酒盏就这么被他摔碎了。
花蝉衣看了都有些心疼,虽不知靖王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发火了,不过她只管保持着沉默就是。
反正她没招惹他,如今于靖王而言还有利用价值,靖王就算心中有火,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对她做什么,这点信心花蝉衣还是有的。
靖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深吸了口气,勉强开了口,嗓音低沉“敬酒不吃,滚下去”
花蝉衣应了声,乖乖的滚下去找白术了。
在靖王这儿,花蝉衣极有自觉,清楚自己就是一枚棋子,所需要做的,便是听话就好了。
不过花蝉衣也不怕靖王,她始终相信事在人为,老天让她重活一次,总不至于让她糊里糊涂的栽在靖王这儿,她自己不行的话,如今顾承厌还是她男人
花蝉衣并非固执到全然不用旁人保护,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真想躲在顾承厌身后,感受一下有人替自己遮风挡雨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个顾承厌,花蝉衣心下便什么也不怕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前这点小状况花蝉衣自己倒还解决的了,莫说靖王骂她,对她发无名火,就是将她揍一顿她也受得住。
从靖王府同白术一直练毒一直到了后半夜,花蝉衣拒绝了丫鬟们的服侍,洗漱完让她们都出去后,躺回了床上,双目有些麻木的睁着,她如今越发确定靖王心机深沉,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因为今晚白术送给她了一本书,白术或许不知,这本书花蝉衣曾在学堂内的藏书阁看到过,是摆放的最上层的几本书之一,也就是记载最厉害的毒的。
藏书阁靖王是没有权利私开的,这本书靖王是怎么弄到手的花蝉衣不得而知,她唯一想明白的是,靖王从一开始进医学堂便不是闲的无聊,为了讨好陛下什么的。
此人并非什么纨绔,而是个心机深沉的危险人物
花蝉衣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一个人处心积虑的装模作样这许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皇位,这些年难道不能表现出好的一面么靠着正当手段去争,也未必争不过来。
而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如今想来肯定也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一切。
花蝉衣深知自己如今是骑虎难下了,说不郁闷是假的,看着那本记载各种千奇百怪毒术的书,花蝉衣彻夜未眠,索性又温书近天亮。
管他有什么目的,这些东西学到了都是自己的。
翌日清晨,王府的小丫鬟替花蝉衣梳妆打扮的时候,小丫鬟惊讶的开口道“呀,姑娘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儿,昨晚没睡好么”
花蝉衣愣了下,目光落像了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她皮肤白,每每挂上一点黑眼圈儿,便很明显。
花蝉衣没好意思说她没睡着是被靖王吓的,只道“昨夜温书,睡的晚了些。”
小丫鬟闻言,有些不赞同道“姑娘又不是男人家,未免也太辛苦了些。”
花蝉衣但笑不语,因为她平日里脾气极好,这些小丫鬟也不怕她,有什么便说什么。
替她梳头的小丫鬟见花蝉衣没答话,又道“姑娘现在年轻,还经得起折腾,若是一直熬夜辛苦下去,这脸老的可就快了”
小丫鬟盯着花蝉衣娇花一般的面庞,心说这么一张脸若是挂上眼袋,眼纹什么的,该多可惜啊。
经这小丫鬟一提醒,花蝉衣看着镜中的自己,才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是啊,在这样折腾下去,等再过个几年,自己岂非要老的很快
到时候顾承厌会不会嫌弃自己,尤其是这厮早年身边环肥燕瘦的,花蝉衣心下隐隐有了些危机感。
一转眼,在王府便过了四日。
在靖王府虽有不好的地方,却也非全然是坏处,至少每日饮食起居都有人提前准备好,花蝉衣只需要白日去学堂,晚间同白术习毒罢了。
直到第四日晚,花蝉衣找到了靖王。
靖王那晚发过一次火气后,很快便好了,见她来了,眉眼含笑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花蝉衣“”
她不愿见靖王对她笑,他每次笑,花蝉衣心里都觉得心里发毛,尤其是在知道了此人城府深沉后。
花蝉衣将自己准备每隔四天一回家的事同靖王说了,说完后,心下不免有些忐忑。
当初一时心软,答应顾承厌答应的倒是痛快,可是靖王真的会同意么
果然不出花蝉衣所料,靖王闻言,双眉不禁微微蹙起道“回家做什么,是本王这王府招待不周么”
“民妇不敢,只是因为如今学堂内也到了第三年,我师傅对我的课业也加重了,白天学完晚上再来,民妇感觉有些,有些吃不消。”
花蝉衣说罢,打量着靖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