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多好笑,女子清白如此重要,她竟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花蝉衣一面穿衣物,一面将当初被卖到忘仙馆,被人陷害那次简单同他说了下“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若是知道,必然不会放过他”
说起来还是怪她自己,花蝉衣当年刚重生过来没多久,想出人头地想的近乎发疯的程度,若换做现在,她就是不会琴棋书画又如何,一辈子这么长,变好的机会多的很。
她前两年但凡想开点,是断然不会进忘仙馆的就算不会,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不过有些道理她似乎还是明白晚了,如今说什么也早就为时已晚,
花蝉衣没觉得将这些告诉顾承厌有什么,他心中介意与否也无所谓,昨夜虽因为那药,二人发生了那种关系,也或多或少的满足了花蝉衣心中某种期望,不过这便够了
她一个成过亲,还非清白之身的女人,面对高高在上的顾将军,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怎料她穿好衣物后,始终沉默着的顾承厌突然道“花蝉衣,既然如今你已经同你夫君和离了,如今又委身于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你随我回将军府,做我的将军夫人吧”
这是顾承厌一直以来始终想对她说的话,顾承厌不是毛头小子,心知再也没有比眼下这个机会更好的了。
花蝉衣闻言愣住,半晌未回过神来。
顾承厌在说什么,做,做他将军夫人
这句话不知能令京中多少女子为之疯狂,花蝉衣自认比寻常人看开了许多事,却也不能免俗,顾承厌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顾将军,也不是炫耀的资本,只是她喜欢上的一个过分优异的男人罢了。
花蝉衣此时心脏跳的飞快,一时半会儿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也只是激动一下便罢了,很快花蝉衣便回到了现实,讪讪一笑道“将军别说笑了,我如何做得将军夫人呢”
“有何做不得”顾承厌道“我不似其他官家子弟,想要娶谁由家里,由陛下说了算,如今谁能嫁进我顾府来,没人说了算”
是根本没人敢管吧,花蝉衣心想。他如今权势滔天,哪个不要命的敢管他娶谁
可花蝉衣自己心里有个疙瘩,一来她出身低,成过亲,虽说和东子哥之间始终未曾发生过什么,但终究是成过亲的。
二来,她也确实不是黄花姑娘了,之前在忘仙馆便不是了。三来,她上辈子那些事,虽说重活了一辈子,那些事放下归放下,不代表她忘了,她不止嫁给过一个傻子,还生过一个孩子
若是没遇到顾承厌,这些事她可能会埋在心底深处一辈子,可是遇见他,还发生了某种关系,花蝉衣会不受控制的去想那些糟心事。
她所经历过的,与面前这个男人完全不相配,花蝉衣不知该怎么同他说,只做沉默不答。
顾承厌看了她一会儿,微微蹙眉道“花蝉衣,你该不会是自卑吧”
“没有”花蝉衣道“我没有自卑,只是看得清现实罢了,顾承厌,我就是个生于乡下,长在市井,挺世俗的一个人,清楚高低贵贱,门当户对之分。”
顾承厌看着她,不解道“花蝉衣,我一直以为你没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不一样”花蝉衣纠正他道“我不在意是我自己的事,旁人如何诋毁我,我自己问心无愧便不在意,可我若是嫁给将军,便是你我二人的事,不用旁人说什么,我自己便问心有愧,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如何能嫁给将军做你夫人呢”
顾承厌无奈“都说了我不在意好吧,倒也并非半分不在意,可且不说你不是自愿的,就算是,过去的都过去了,清白什么的更是狗屁,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的清白。”
顾承厌这人从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别说花蝉衣昔日在忘仙馆被人毁了一次清白,就算她真是那里的窑姐又如何,只要他喜欢,照样娶回家
此举或许会影响顾家的名誉,让顾家蒙羞。可如今顾家他做主,若他爹在天有灵,回头尽管找他算账好了
花蝉衣觉得顾承厌还是没听懂自己是什么意思“将军您如今不在乎这些,那是因为将军您如今什么都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说不在意叫您桀骜不羁,不拘小节。我若说不在意,说难听些,那便是没皮没脸了。”
说也奇怪,明明同一件事,不同的身份来面对,便不是一码事儿了。
若花蝉衣如今同顾承厌一般,什么都有了,她才不会在意这些,可她是弱势的一方,心下总觉得拖累了他似的。
顾承厌闻言默然,心知倒并非花蝉衣想得太多,事实本就是如此。
顾承厌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换做昔日什么也没有的自己,就连阿楚都不敢娶,如今确实是因为什么都有了,
花蝉衣虽是个女子,但自尊心极强,不似其他女子将男人当成自己的依靠。
她这性子倒也怪让人发愁的,有些时候顾承厌真心希望花蝉衣能让自己放松些,像其他女子似的,每日研究研究京中时兴的胭脂首饰,其余的事,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