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出神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这才回过神来,道过谦后收了思绪。
总之如今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听了靖王的话,花蝉衣心中隐隐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至于那可怜的小殿下,便生死由命罢。
不知情的赵新月等人,这几日正因为小殿下病情的好转,以及学堂内众人的称赞沾沾自喜,偶尔遇见花蝉衣,眼中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就连赵郎中,老脸上都跟着沾光。
谁说他不如路郎中那个老匹夫的那老东西自命清高,以为医术高了不起
他私下里收那么多银子,替人舞弊,如今教出来的弟子不照样比那老匹夫的争气一想到这个赵太医便忍不住发笑。
路郎中那个蠢货,他都忍不住同情他了还有花蝉衣那不识好歹的小贱人,让她替新月嫁人她不去,跟着路匹夫早晚没好果子吃
等小殿下的病彻底好了以后,他的徒弟名号便打出去了,到时候,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了那个老匹夫和小贱人顺便将决明阁抢过来给他教导弟子用。
赵太医已经将一切都筹备好了,怎料他这春秋大梦还没坐几日,东宫那边突然传来消息,小殿下快不行了太子怀疑给小殿下的药被人动了手脚。
宫中锦衣卫都出动了,专门前来学堂抓人,将赵太医以及几个还没得意够的弟子众目睽睽之下带进了宫里,就连没插手治疗小殿下的靖王和四公主都被一起叫过去了。
路郎中得知小殿下快不行了,匆忙的准备入宫去看看,被花蝉衣拦了下来“师傅,先别去。”
路郎中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顿住了脚步“是,这种时候不能去,若是咱们救不回来,这把火难保不会烧到你我师徒身上,等东宫来人再说”
路郎中心肠终究不比花蝉衣硬,作为一个医者,此时为了不惹事,躲在此处,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
早就知道治疗方法的花蝉衣一脸淡定的替路郎中倒了茶壶中已经凉透了的茶,替他沏了壶新的。
“师傅,刚才看医书,有一处我不大懂,您能给我讲讲么”
“哦。”路郎中有些心不在焉的回过了神来,去给花蝉衣解惑了
花蝉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不到了最后一刻再去有什么意思呢她和师傅这一段时日受到的白眼和嘲笑,总要一次洗刷个干净
路郎中给花蝉衣讲了她其实早就会了的问题没一会儿,决明阁外面便有人敲门,敲门声还很急促。
路郎中以为东宫来人了,前去开了门,结果来的是甲乙丙班以及戊班的先生。
这次被抓的赵太医几个弟子,分别是这些班里的,这些先生怎么说也是教那些人医术的,生怕真出了事,牵连到他们,纷纷跑来求路太医快些入宫,帮忙看看东宫小殿下到底怎么了。
路郎中架不住众人苦苦央求,一时有些心软了,这时,花蝉衣才冷冷的开口道“师傅,这事儿不归咱们管啊,东宫都没来人呢,咱们去做什么”
花蝉衣此言一出,那几个先生怒了,昔日戊班那个女先生愤怒的站起来,伸手指着她,怒道“花蝉衣,亏你还是学医的,就这么见死不救你良心被狗吃了么”
“多亏了您长时间以来言传身教,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女先生被气的面色铁青“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勤勤恳恳的教导你们,就把你教成这样”
花蝉衣嗤笑了声,她自认是个小人,只要被她抓住机会,绝对睚眦必报,这先生她看不顺眼许久了,此时想来担心这把火烧到她身上担心的很。
花蝉衣“您当初言传身教的教导我,医术哪有金钱权势重要您如今要我和我师傅去给人家收拾烂摊子,凭什么”
先生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旁丙班的先生怒道“不救便不救,摆架子给谁看呢说的好像你们师徒两个就有办法了似的先前路郎中不也救不好么”
这几个先生本来就是病急乱投医,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才来找的路郎中和花蝉衣,实则心中并未对这师徒俩抱有什么期望,被花蝉衣这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到了,语气也不客气了几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能治好似的”
“路郎中,我们敬重您,可是您这是教导出了个什么东西没多大本事,脾气倒是不小。”
“呵,她这是见赵太医的弟子们出事了,小人得志呢。”
路郎中微微蹙眉道“蝉衣不是你们说的这种人今日没有东宫传召,我们师徒二人本就去也可不去也可,不去又不欠你们的,出去”
先生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原本他们以为,路郎中这老古板怎么说也会训斥花蝉衣这个没大没小的小贱人一顿,想不到居然也会护犊子。
“路郎中”丙班先生还想说什么,路郎中声音猛的提高了几度“出去”
那几个先生还是有些畏惧路郎中的,一人狠狠剜了花蝉衣一眼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路郎中这才沉着脸看向花蝉衣,训斥道“你也是,他们纵然不讲道理,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