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东子哥去后,沈家二老变的有些脆弱,花蝉衣自认如今心肠够冷,很难去体会甚至耐着性子伺候旁人的喜怒哀乐,面对沈家人时,却还是用出了足够的耐心。
若是明早见不到饺子,沈郎中还好,东子娘肯定会因为这件小事觉得这个年过的没有味道,从而想起是因为东子不在了,这个年才会如此的。
一想到东子娘的眼泪,花蝉衣便有些心慌慌,连忙加快了手上包饺子的速度。
花蝉衣无声的叹了口气,一个人坐在灶台前包饺子,听着村子里传来的炮竹声,明明是挺热闹的声音,反而衬的沈家更落寞三分。
这时,外面的门突然响了。
花蝉衣一愣,心说这还没到初一呢,还有来拜年的不成
花蝉衣擦干净沾满面粉的手,正准备去开门,外面那人似乎没耐心了,鬼魂一样的直接从墙边瞟了进来,这大半夜的,着实将花蝉衣吓了一跳,不过她也很快便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了。
能把好好一个大活人活的和鬼魂儿似的,除了白术还有谁
“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你的。”
花蝉衣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说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去京里采办年货那日,一路上跟着我的人是你吧你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
“你还不算太蠢。”白术笑道“你那点道行还想发现我不过话说回来,你能感觉到我跟着已经很厉害了。”
花蝉衣无心同他在这废话“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吃年夜饭,来我这儿做什么”
“我自己孤身一人,过什么年闲着无聊就来找你了,我赶了一夜的路才过来的,你不会不管我吧。”
花蝉衣确实想让他离开的,闻言,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她实在想不通,这种万家灯火其乐融融的日子,白术一个人冒着寒冬,连夜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花家村图什么就为了来找自己么
不过想想那场景,也怪可怜的。
“会包饺子么”花蝉衣道。
“会。”
花蝉衣又是一愣,她其实就是随口一问,眼前这厮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包饺子的样子。
白术总是能给她带来不少吃惊,明明看起来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这些许多寻常男子都不会的东西,他偏偏也会,不知是何时学的,花蝉衣实在想不出他认真学这些东西时候的样子。
花蝉衣道“随我来厨房一起包吧,小声些,我公公婆婆睡下了。”
白术悄声随着花蝉衣来到了沈家的厨房,又没忍住嘴欠道“我怎么感觉,咱俩像是在背着你公婆偷偷私会呢”
花蝉衣蹙眉瞪了他一眼“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若非花蝉衣顾念他教给了她那么多东西,还连夜赶了过来,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进来
花蝉衣将面团取来,揉成长条,正用菜刀切段儿时,白术突然从身后拥住了她。
这人大概天生便是撩人的一把好手,因为比花蝉衣高出一个头去,此时低下头,不轻不重的用下巴蹭着花蝉的头顶,温声细语道“来的路上冻死我了。”说罢,还将几乎冻僵了的手往花蝉衣领口一塞。
花蝉衣正觉得渗人,只觉得颈间被人塞了块冰进来,着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厉声道“你放开我,谁让你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
“”
白术的声音很好听,给人感觉很清脆空灵,说话尾音又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
此刻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这夜晚,狭小昏暗的厨房内,听起来分外的,勾人
就是勾人花蝉衣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过她还是坐怀不乱的一把挣脱开来,白术抱她动作轻柔,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很轻易便被挣脱了。
“花蝉衣,你”白术话未说完,花蝉衣手中还沾着面粉的菜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术也不慌,还将细长的脖子往前凑了凑,笑道“怎么,还不让人想了,这么凶神恶煞的做什么”
“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这么动手动脚了”
花蝉衣简直拿他没辙,这人功夫太高,毒术更是深不可测,若他真想来强的做什么,花蝉衣心知自己如今毫无反抗之力,但总也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花蝉衣对他的言行举止无比反感。
花蝉衣冷着脸道“白术,你还想不想让我日后帮你做事了你要再这样下去,小心我哪日起了异心,我知道你厉害,我和你对着来无非是以卵击石,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当真有把握防我一辈子不成”
白术笑着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了架在脖子上的菜刀,对着花蝉衣眨了眨眼道“态度这么强硬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被我强迫了呢,还是说,你害怕有那一天,你就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花蝉衣咬了咬牙,他觉得自己很好不成他没那么不堪会趁着人洗澡的时候溜进卧房做那种事花蝉衣不是太自恋的人,也没什么被害妄想症,可是白术轻佻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