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有些时候真想数落他几句,当初您给人家买衣裳买首饰,殷勤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遇见真爱了呢,如今居然连名字也记不住了,唉
顾承厌昔日调戏过的姑娘多不胜数,不过老嬷一直记着都有谁谁,留意着哪个有可能嫁到将军府来。
“张晴之就是,您经常说的那个,假清高,您还说过,就喜欢看她那装模作样的劲儿”
顾承厌“”
他前两年那么欠揍的么居然喜欢那种。
阿嬷这么一说,顾承厌便有点印象了,他昔日风流债不少,那些个什么大家千金,假清高的不在少数,但总有那么两个格外清高的,令人印象深刻,他懒得记那些女子的名字,一般按照平日里的印象给人家起外号。
比如假清高,长眉毛,葡萄眼什么的,厚嘴唇什么的,就连花蝉衣,起初顾承厌直接在心里管她叫花寡妇,花坏水儿。
耳边传来阿嬷的叹气声“想不起来便算了,她是谁也不重要,不过少爷,恕老奴多嘴问一句,昔日那些姑娘,您究竟记得几个”
顾承厌认真的在心里想了想,他从小到大身边的女人也算多不胜数了,如今仔细一想,居然就记得两个。
阿楚,和,花蝉衣
虽有点不愿意承认,但他貌似在最不应该留下牵挂的地方和人身上留下了牵挂。
花蝉衣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本来好不容易睡着了,不小心梦到了顾承厌临走前的那个目光,又睡不安稳了。
次日天未亮便醒了,花蝉衣起床后先翻出了景池留给她的剑谱,折了根树枝照着练,这么久以来她从不曾荒废了习武,待到出了汗,花蝉衣擦清洗了下身子,简单做了点吃的,便准备去医学堂了。
路郎中今日不会跟着去,如今医学堂虽然由他管着,但他不喜那个破地方,能不去便不去,宁愿守在自己的济民堂给些寻常百姓看病,不过和医学堂那里打好了招呼,昨日分别前还给了她个进出医学堂的木牌子,告诉花蝉衣辰时直接去就好。
花蝉衣出发前对着铜镜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出发。
昨日已经和花馨儿打了个照面,看样子她如今给人当狗腿当的不错,若说她没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花蝉衣也是不信的。
花蝉衣若是打扮的稍微鲜亮一点,估计就会被许多人看着不顺眼,虽然她哪怕披个麻袋在身上花馨儿该看她不顺眼还是看不顺眼。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寻常人穿的细麻衣裙,头上随手插了根木簪,原本花蝉衣只要穿的干净整洁,就绝对是个难得的美人,大概是因为她昨夜没睡好的原因,今日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
不过也就这样吧,她倒是无所谓这些。
花蝉衣来到医学堂后,根据自己手中牌子上雕刻着的戊字,找到了戊班。
医学堂一共分十个班,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也是按照身份地位以及平民考试的时候成绩定的。
甲乙班几乎都是最有钱有势的,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人,寻常百姓医术再好也挤不进去,倒是丙班丁班还有一两个民间的大夫,花蝉衣本来也想测验一下的,路郎中却直接将她安排在了戊班这种中间班,也不知道究竟是对她信任还是不信任。
花蝉衣到的时候,医学堂还有许多人未到,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都不愿起早,花蝉衣便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花馨儿咋咋呼呼的叫骂声,倒难得不是骂她的,估计是还没看见她。
花蝉衣眉心微微蹙起,正准备走远些,就听花馨儿骂道“你眼瞎了么敢撞晴之,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花蝉衣打眼望去,就见一个红色衣裙女子和花馨记儿面对面站着,女子一身红色衣裙,腰间别着跟鞭子,看那衣着气度,显然同花馨儿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物,花馨儿此时敢这么叫嚣,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身后有了张晴之撑腰,狗仗人势罢了。
那红衣女子大概是懒得理她的,花馨儿一人在那里叫嚣的快活。
说来也真是奇怪,花馨儿昔日在花家村那些女子的衬托之下,看起来明明还不错,来到这医学堂后,反而要多丢脸有多丢脸了起来。
花馨儿骂了几句后,那红衣裳的女子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辫子,对着花馨儿就来了一鞭子,抽的她惨叫了一声“晴之,你看她”
“闭嘴一条走狗,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看样子这红衣女子还颇为野蛮,张晴之往前走了两步,将花馨儿护在了身后,蹙眉道“浮音,你怎么这么欺负人呢”
“我欺负人她方才说什么你没听见是不是”
“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你怎么说,也是个将门之女,就连顾战神都曾夸赞过你,你怎么能和她一般见识呢”
这时,花蝉衣身旁的两个人小声议论道“听说前两年顾战神给林浮音送了根簪子,称她容貌姣好,气质脱俗,颇具将门风范,与其他大家小姐都不同。这事儿不知道怎的,就传到了张晴之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