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郎中又带着花蝉衣转了转,哪里是吃饭的,哪里是取药材的,通通和她说了一遍,花蝉衣在心中默默记下后,忍不住感叹了一番这地方真大啊,走了半天腿都走酸了还没转完。
此时,花蝉衣听见一声沉闷的钟声,原来是下学了,原本安静的阁楼瞬间嘈杂了起来。
恰好此时,路郎中被人叫走了,花蝉衣便自己四处看了看,真是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来到这种地方学医,想来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只能抱着一堆快翻烂了的医书躲在沈氏医馆内,心中还担惊受怕随时有粗野的村民闯进来找自己麻烦。
现如今想起那些事,竟如昨日发生的一般,清晰的历历在目。
这时,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呦,花蝉衣,你怎么在这儿这种地方,你一个乡下的寡妇也配来”
花蝉衣本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这熟悉的声音一响起,她心中竟有那么一瞬的恐慌。
花蝉衣转过身去,就见花馨儿站在不远处,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身旁还有几位女子,这群人集体围在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周围,看着就像是,一群奴才
“寡妇”
花馨儿此言一出,周围那群女子集体发出了嗤笑声,仿佛当寡妇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倒是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子,淡淡的看了花蝉衣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
花馨儿道“花蝉衣,你不好好在村子里面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也是你能进来的地方么”
“怎么,这医学堂是你家开的”
“嘿你”花馨儿正准备对花蝉衣冲过去,被人拽住了衣袖“别闹了,你不知道晴之最不喜欢看咱们惹事”
花馨儿这才回过神来,怯怯的看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冷哼了声,一双美目只是在花蝉衣面上流连了一会儿,强压下了嫉妒的心思道“走吧。”
有些人是不需要放在眼里的,比如眼前的花蝉衣,一身粗布麻衣,还是个乡下来的寡妇,鄙视她都是给自己掉价。
既然不需要放在眼里,什么情绪都是多余的。
那女子一开口,身后那几人立即跟了上去,一向在花家村高高在上的花馨儿此时极其狗腿的弯下腰,提起了女子略长的裙摆,防止沾染到灰尘。
对此,花蝉衣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花馨儿一向是被人众星捧月自命清高惯了的,想不到来到此处居然能转变的这么快,啧啧。
那伙人走远后,才有人开口道“花馨儿,你和那寡妇什么关系她是来做什么的”
“晴之之前怎么和咱们说的来着,不要和那些卑贱的人计较太多,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花馨儿瞪了说话那人一眼,这才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听话,你们有所不知,这寡妇在我们村子里最不知检点,先是勾引了自己妹妹的情郎,结果嫁过去以后,许是遭报应了,她男人死了,她守了寡后就开始不知廉耻的勾搭我们村子里的汉子,甚至,甚至将我曾倾慕过的人也勾搭了去。”
原来如此
其他的倒还好说,抢走了心慕的情郎,难怪花馨儿方才险些没忍住。
她的这番话听的周围这些女子直蹙眉,对花蝉衣的鄙夷之情悉数写在了脸上。中间那个清高女子不屑的冷嗤了声“早就听说乡下人多粗鄙,想不到还有这般不知检点的浪货,她莫不是也要来学医吧”
有人连忙道“怎么可能,如今早就不收人了。”
“就算收人,她那样的也配进来”
“来了也无所谓,馨儿你放心,那贱货如果敢来,呵呵”
听见这群人七嘴八舌的骂着花蝉衣,花馨儿心下舒坦极了记。
花蝉衣自己又在周围转转看了看,这时,路郎中自远处回来了,见花蝉衣出神,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依稀还能看见那伙人的背影,解释道“那个是张尚书家的庶女张晴之,平日里最是清高,你来后少同她来往”
“庶女”
庶女就这么大排场花蝉衣不禁在心里唏嘘了一番。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路郎中笑道“这些人之所以都围着张晴之转,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顾战神,你应该听过顾战神的名号吧”
路郎中说这话的时候,打量了一眼花蝉衣的神色,确定她并不知道顾雁回和顾承厌是一个人后,才继续道“早年顾战神也荒唐过一段时日,咳咳,他的风流韵事,想来你也有所耳闻过,大街小巷说书的没少说,那些姑娘家,关系同顾战神走的最近的,应该就是这张晴之了,都说她有机会嫁到将军府去做个妾。”
做妾花蝉衣想起方才张晴之那一脸清高,哪怕是个庶女,也不大像是愿意给人做妾的样子。
不过那个顾承厌被百姓当成守护神一般的存在,张晴之这等胭脂俗粉,做个妾想想确实也怪委屈了人家的。
路郎中道“我看得出,你是真心想来学医的,来后不必管这些事,也不必去巴结讨好这些人。”
其他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