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见这群乡下人同仇敌忾,知道今日自己要砸医馆也没那么容易,他毕竟幼年是在花家村长大的,也不好就这么断了乡亲们看病的地方。
沈泽川想了想,冷道“要我放过这个小破医馆倒也容易,你不是我那二弟的爱徒么这样吧,你们家出十两银子给我,我就将你师傅的医馆留着,不然的话,今日哪个敢拦着我,日后别怪我沈泽川翻脸不认人了”
乡下人家出十两银子可谓是天价,沈泽川就是存心刁难沈浪中这个所谓的“爱徒”,当这这么多乡亲的面,出不出就看花家了
花家有李桂芬在,十两银子倒也出的起,不过这无疑是在花柳氏身上割肉
李桂芬低声道“只要把医馆抢到手,这银子日后能捞回来,小兰能替您赚回来,这么多乡亲看着呢,咱们家不能不管”
这时,花小兰看了花蝉衣一眼道“姐姐,你也是师傅的徒弟,这银子”
花蝉衣回答的倒也痛快“我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出的话,便是替沈家出的,这医馆日后还是沈家的”
花柳氏闻言,便破口大骂,准备揍花蝉衣,被村民们拦了下来。
花蝉衣继续道“我师傅有两个徒弟,到时候医馆给谁打理,便算是落到谁家了,是不是”
村长微微蹙眉道“是这个理儿,要不谁替别人家白白开医馆啊花婶子,你们家还是将银子出了吧。”
其他乡亲们也纷纷劝着,意思很明显,这医馆全村人都同意给花家,因为花小兰毕竟跟着沈郎中学了一年多,而花蝉衣可是消失了一年,让她给人看病,谁信呢
花柳氏是个死要面子的,见乡亲们都这么说了,恶狠狠地瞪了花蝉衣一眼,到底犹犹豫豫的回家取了十两银子,交给了沈泽川,沈泽川这才冷哼了声离开了。
花柳氏心疼的浑身都在抖,李桂芬适时站出来道“乡亲们,如今沈郎中昏迷不醒,这医馆总要教人打理,我们家小兰和沈郎中学习医术的时间最长,这医馆便给我们家小兰吧。”
乡亲们自然没人反对,村长带着乡亲们去找东子娘说此事的时候,东子娘气的全身都在发抖道“凭什么给花家十两银子我们家可以慢慢还,医馆我家这口子经营了大半辈子,还是从我公公那里传下来的,怎么能给他们花家呢”
村中人数落东子娘不识大体“如今你男人半死不活的,村子里谁有病了怎么办人家花家情深义重,替你们家掏了十两银子,这医馆你们沈家是留不住了”
东子娘气的心口疼,他们家没有田地,就靠那么一家医馆撑着,如今沈郎中昏迷不醒,她却连医馆都留不住。
“蝉衣,蝉衣你帮忙说句话啊,你不是也会医术么这医馆应该你来接手啊。”
“她”村民嗤笑了声“她被卖到外面一年多,给我们看病我们可不放心”
花蝉衣从始至终也没说什么,此事便算这么定下了,村民们离开后,东子娘忍不住失声痛哭“蝉衣,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啊,咱们家这医馆,就这么成了花家的了等你师傅醒了,我哪还有脸见他啊我不要活了”
花蝉衣安慰着东子娘道“您放心,医馆我会抢回来的,不过今日抢的话,落人口舌罢了。”
就花小兰那半吊子的医术,花蝉衣最清楚不过了,她给人看病早晚出事。还有花柳氏贪得无厌的性格,今日出了十两银子,日后花柳氏肯定仗着村中就这么一家医馆,吸血一般的压榨着村里人。
花蝉衣自己不去抢,到时候等着村民来求她将医馆收回去。
至于花小兰花蝉衣目光落到了昏迷的沈郎中身上,为什么沈家父子好端端的会走上山路为什么那日花小兰和花小草会淋着雨从外面惊慌失措的回来还有花小草这几日的反常,花蝉衣暂时拿不出证据,不过早晚会曝光这一切
花蝉衣看着安心了一些的东子娘道“娘,麻烦您回头将消息传出去,就说咱们从京里请了名医给师傅看病,名医说,师傅没有八九年醒不过来。”
东子娘闻言震惊的看着花蝉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日后再和您解释,我做这些一定是为了沈家好,您信我一次”
如今这个可怜的女人唯一的依靠就是花蝉衣乐,虽然想不通花蝉衣到底要做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好,那蝉衣,你来我们家住着吧,那日是我一时想不开,经过这么久已经想通了,这事儿不怪你,这都是命啊”
花蝉衣知道,东子娘这边算是彻底承认自己这个儿媳了,淡淡一笑道“好。”
花家人将沈家医馆抢到手后,花柳氏心中总算得到了一丝慰藉,同花小兰道“以后村子里唯一的医馆就是咱家的了,你可要用这个好好赚钱,把那十两银子给奶奶赚回来。”
花小兰掌心微微沁出了汗水,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奶奶。”
花小兰对于自己的医术心中没底,但她若是说不行的话,医馆岂非就成了花蝉衣的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抢过来,此时家中为了这个医馆出了十两,花小兰更是说不出口自己根本不行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