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觉得,自己明日去将大哥安顿好才是要紧事,花柳氏这些不要脸的,自欺欺人的说法,也就能骗骗她自己罢了。
吃过晚饭,花蝉衣在厨房刷碗的时候,花明石突然来到了厨房,劝道“蝉衣,奶奶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
如今的花蝉衣怎么可能还在乎这些小事儿,花明石顿了顿,又道;“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花明石用了“我们家”三个字,想来也已经看出,花蝉衣和花家注定是格格不入的,家里人无法真正拿她当成家人。
就算花蝉衣只是个继女,可是也从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花家的地方。
花蝉衣刷碗的手顿了下,随后淡淡一笑道“没事,就算是道歉,也不是大哥你和我道歉,早点歇息吧,明日去医馆看看,人家还收不收你。”
这次的事儿花蝉衣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原本说好了大哥去做工,结果没去,如今又要去找人家,唉。
花明石出去后,花蝉衣合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银子,明日买些礼送过去,无论人家收不收花明石,权当是赔罪了。
翌日,像沈郎中请过假后,借了牛车准备带着花明石进京,谁知张晓芳这次说什么也要跟着去花明石做工的医馆看看。
花蝉衣拿她没办法,只好带着张晓芳一起进了京,礼物也不能买了,若是被张晓芳知道自己手中有银子,那可就糟了
张晓芳平日里在家中虽然耀武扬威的,可是没进过几次京城,来到华京后,整个人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老实了许多,平日里那股嚣张的气焰也烟消云散了。
母子二人随着花蝉衣来到了济民堂后,比较庆幸的是,医馆还没招齐伙计。那老郎中见是花蝉衣来了,倒也没恼,简单问了花明石几句,便将他留下做了洒扫的伙计。
张晓芳立刻千恩万谢的,语气中的讨好将乡野妇人的粗鄙之情展现无遗,显然店内老郎中不是很愿意搭理她。
花蝉衣笑道“此次来的匆忙,未曾捎带礼物,还望见谅。”
那个名为十七的青年将花蝉衣拉到了一旁,悄声道“无妨,姑娘研究的药膳,这几日在铺子里卖的极好,我师傅高兴极了,不会怪罪姑娘什么的。”
“原来如此,那就好。”
“姑娘,你真的不考虑,来我们医馆么并非在下夸大,很多人想拜我师傅,还没有机会呢。”
花蝉衣闻言,目光看向老者,这老汉虽然上了年纪,却气质出尘,不似寻常人,也不知道昔日里是做什么的,却还是道“不了,我有师傅了。”
花蝉衣看得出来这医馆的主人不一般,自己若是能拜师,可能进步会更快一些,但她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师傅有一个就够了
花明石在京中被安顿下来后,医馆的老板答应了花蝉衣,会替花明石诊治,条件是花蝉衣再写两幅药膳的方子。
花明石便留在了济民堂,每日只需做工四个时辰,住的地方就在医馆后院,和几个伙计住在一起,地方还算干净舒适,花蝉衣将花明石安定下来后,稍稍了却了一桩心事。
花蝉衣自己在医馆里的日子也算惬意,自从沈东子在田里将话说开了后,在医馆便也不继续避讳花小兰和王文才了,偶尔东子娘做了什么吃的,沈东子还会带到医馆给花蝉衣。
也不知沈东子是真的因为脑子木讷,还是有心给花蝉衣出一口恶气,每次无论带什么,都不会有花小兰那一份儿。
然而,花蝉衣心中清楚,东子哥只不过是单纯的避嫌,担心自己误会和花小兰多心。
东子哥的心思一向单纯,可是看在心机深沉的花小兰眼中,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沈东子和花蝉衣这个贱种分明就是故意的花小兰就不信东子哥看不出自己对他的心思
每日心情的不好导致花小兰学起医来越发懈怠,原本花小兰来医馆就不是为了学医,因此导致沈郎中对她越发的失望了起来。
花小兰也试图暗中陷害过花蝉衣,可是如今的花蝉衣早就不是上一世的蠢货,年幼的花小兰那些小伎俩花蝉衣早就烂熟于心,每次都能躲过去不说,偶尔还能反咬回去一口,花小兰欲哭无泪,
日子缓慢的过着,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便入了八月。
整个花家村近日都沉浸在一种喜悦的氛围里,因为入了八月,秋收的日子很快便来临了。
等到粮食翻倍了,他们这一整个夏天的努力和付出的银子便都能捞回来了。。
秋收前还有个中秋节,这本也不是什么大日子,这小村子许多人家连月饼都不舍得买。但是京里就不一样了,中秋会有热闹的灯会。
不过因为灯会在晚上,村中牛车有限,往年只有几户人家的大人和孩子能去。
中秋前一日,花明石和李桂芬从京中回来了。
当然,这二人并不是一起回来的,李桂芬先回来的,花明石因为心疼路费钱,走了将近一整日才从京城走回到花家村。
上午李桂芬便回到了花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