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照样被暴雨敲打着。
这狭窄的、可以避开风雨的空间,似乎,来自于一个停在了匍匐着无法再动的他面前的人。
“对我”
听不清。
少年强撑着延续到此时的意识,没来由地忽然消弭。
仿佛提前知晓了,他坚持到这个时候就足够了,面前的人足以信任,接下来,就没有课担心的了。
疲惫如山倒般倾泻下来。
什么话都没说得出来,更没有精力去聆听。
就是这一刻。
前所未有安心的黑暗,将少年席卷。
“对不起呀。”
一阵摸索后,才走到这里来的西里尔低头,看着晕倒在自己身前的狼狈少年,微微愣怔后,只能无奈苦笑着跟他道歉。
“来得太突然,我还真的没有带上伞。”
“不过,这样做的话不用伞也没关系了。”
他俯身,并不嫌弃少年满身的污迹,十分轻松地将看来是注定要遇到的未来学生抱起。
被结界所笼罩的空间,不会被大雨入侵。只是,震耳欲聋的雨声却无法屏蔽。
西里尔沉吟了一阵,才抬首,看向远处稍微有点亮光的地方。
“就去那里吧。”
说着,他迈开了脚步。
乔托是在噩梦中挣扎了许久,才冷汗淋漓地醒来的。
“啊”
惊叫没能忍住,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金发少年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时不慎,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薄被滑落在地。他没注意到,也没来得及伸手将被子捞起。
“”
惊叫之后,呆坐着的少年说不出话。
他大概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只不过,是从噩梦转移到了颇有些奇怪的美梦里。
如果不是梦他怎么可能出现在一间干干净净的屋子里,坐在同样干干净净、甚至还带有些许香气的床上呢
印象里,贫民窟并没有这样的屋子。
而且,他记得,自己是倒在了暗巷深处,被大雨不停地冲刷着。
既然如此,如今穿在身上的雪白颜色的衬衣,就更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之中
“咦”
还在思索这到底是不是梦的少年,忽又发出了愣愣的声音。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在这干净极了的屋内搜寻。
从近到远看到了摆放了许多瓶瓶罐罐的桌子,看到了明明很简单、但却摆放得让人觉得格外舒适的大概是装饰品的东西,还看到了,敞开的另一个房间的门。
以及,这时正好端着东西,从门内走出的
“啊,醒了吗。”
熬好魔药出来的西里尔笑了笑,说“鉴于相似的场景已经出现了三次,你看过来的眼神也似曾相识,我想,我要再做一下解释。”
“我是昨晚无意间经过的魔术师,在路上遇到了受伤的你,于是,就将你带到这儿来了。”
“魔术师”
“就是会一点实用小伎俩的人而已。”
西里尔还是很谦虚,在时机成熟之前,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不会说得太多。
端着药,他走过来了,无比自然地坐在了床边,也就是呆坐着的少年的身边。
一大一小的两人都是金发,虽然眉眼间并无相似,但这样靠近,总是会带来些可以拉近距离的熟悉感。
更不要说,有着柔和微笑的金发青年,一直都是亲和力十足的温柔之人。
“你的伤已经没事了,不过,孩子,你的身子实在有些弱啊。”
在少年渐渐清明起来的目光注视下,西里尔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拍他的背。少年没有躲闪,他的掺杂了担忧的话音也就可以顺畅地说出
“外伤都不是大问题,主要是营养不良我就再给你准备了可以补身子的药,趁热喝了吧。”
“唔”
看着眼前盛满浑浊黑色液体的药碗,少年迟疑了,像是仍旧不知所措,也不敢轻信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嗯,这么小的孩子,有警惕心是好事儿。
所以,西里尔也不意外,微笑还是真心实意。
“没关系,你看,可以喝的哦。”
他自己先做了一个示范,把熬给少年的魔药喝了一小口。在尝到味道时,面上还稍稍地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嗯嗯,看来成功了,还算不错。”
乔托望着他“”
大约就在这时候,发愣的少年才意识到,自己的沉默给救了他的恩人造成了误会,于是,连忙道“不,先生,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他一开口,嗓音自是符合年龄的稚嫩,但独特之处在于,逻辑清晰,面对超出想象的情形时不会慌张也不会激动,性情的稳重倒是超越了年龄。
不过,说是超越,也是与同龄人对比而已。
“谢谢您”
看到陌生的金发青年对自己露出如此温和的笑,少年还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