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回来”华红升开启了唐僧模式,在厅堂门口来回踱步,一双手在袖子里不断的互抠。
终于,一个时辰后,夏粼回来了,带着一双肿的像杏核一般的眼睛来到了大厅门前。
华红升一见不禁心疼,“粼儿,你这是”
沈诀也觉得奇怪,就算父女相见,也不至于一下子哭成这样吧
“方才发生了何事”
夏粼委屈吧啦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什么也没发生”
“那你为何哭成这样”华红升观察这眼睛肿的程度,至少也是哭了一盆的泪量啊。
想到被人逼哭,夏粼心中越发委屈,“哇”的一声又哭了,“他们逼我哭”
沈诀和华红升面面相觑,逼哭
“为什么”二人异口同声。
夏粼抽泣道:“我爹说,只有用我的眼泪浸泡后,无字书才能显出字来。哇”
“原来是这样啊。”沈诀看着夏粼哭得伤心,可不知怎的,就是越看越想笑。
华红升心疼不已,卷起自己的袖子替她擦拭眼泪。“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会模糊的。你跟我来。”
华红升牵着她的手进入厅中,然后取出手帕,放入洗干净的茶杯中,然后倒入热茶水,浸泡片刻,他从茶中取出手帕,不顾烫手的拧干,替夏粼敷眼。
“闭着眼,一会儿就好。”
“真的一会儿就好吗我感觉我现在眼皮沉的很,已经快睁不开了。”
“不用担心,只是小事而已。”
一旁的沈诀看他这般细致的动作,温柔的口吻,真是望尘莫及呀。
当皇帝亲眼看到那本无字书中记载的内容,以及冯琛转述之事,皇帝勃然大怒。
虽然书中并未将药方具体写出,但也写明,当年夏成远身中剧毒的妻子,就是靠一张神秘凶残的宫廷药方获救的,而这张药方的药引,是胎儿血。
皇帝有了这个证据,立即命冯琛彻查当年方太医之死,以此为突破口,揪出这张药方背后隐藏的一桩桩孕妇失踪案。
二十年前被彭氏压下去的案子一下子被掀开,曾经的苦主愤然上街,跪在衙门前不断声讨彭氏的恶行。
宫中原本站在彭氏一方的官员见此情形立即调转矛头,纷纷上书,要求皇帝严惩彭氏以平民愤。
御门大殿上,皇帝俯视跪在脚下的彭氏一族,龙目微阖。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年为救皇儿一命,竟迫害了这么多无辜妇人,你等这些年来,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为求掩埋恶行,不惜杀害无辜”
皇帝说罢换了口气,将东厂所查出的当年孕妇失踪案件罗列的册子,甩在包括彭阁老,彭琨在内的所有彭氏官员面前。
“这些恶行桩桩件件,不容抵赖。如今民怨沸腾,朕,不能再留你们了。朕念在彭氏为朝廷效力多年,曾立下汗马功劳,只要你们安心赴死,彭家的血脉仍可留下。”顿了顿,皇帝双目缓缓抬起,带着逼视的目光,“太子仍可为太子”
彭氏一族之所以竭尽全力的追回药方,就是知道,一旦此事东窗事发,他们就是再怎么厉害,也逃不过一死。既然皇帝都答应留下流着彭氏血的太子,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最后的安抚。
见他们低头不语,皇帝扬了扬下巴,“来人,将彭氏一族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今日天气不错,岳父大人可以在院子里走动走动,这样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京城里一番腥风血雨之后变得宁静了很多,因伤势过重而一直没有离开东厂的夏成远,在华红升的细心照料下,渐渐恢复了。
这日清晨,华红升扶着夏成远到院子里走动,活动筋骨。走了一阵子便坐在院中石凳上休息。
华红升在石凳上垫了棉垫子,夏成远看他这般细心,发自内心的笑道:“粼儿有你照看着,我真是放心了。”
得到岳父的赞美,华红升面色泛红,心里却是美的冒泡,抑制不住的嘴角上翘。
这时,夏粼端着一碗汤药进了院子,边走边说,“这药的味儿好怪啊,里边有什么”
说着,她把药怼到华红升眼前。
华红升身子往后一撤,接过药碗,“这是补气血的汤药,最适合失血重伤之人。岳父喝这个药”
“什么岳父谁是你岳父”夏粼打断他,翻着白眼道:“都说了让你不要瞎叫。我可没嫁给你。”
这话,华红升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从开始忧桑委屈,到现在的渐渐习惯,反正,她该否认就否认她的,我心不变。
这回,连夏成远都看不过去了,说道:“粼儿啊,不要老这么说,你与红升不是已经拜过天地了吗那红升自然就是你相公啊。”
夏粼斜了眼华红升,这个家伙,表面憨厚,居然走岳父路线瞧这几天给老头儿哄的,都快把他当亲儿子了。
哼
“什么我那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再说了,他当日娶的是唐冰清,我只是代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