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啊,一贯是我不死,他不能心安。他认为我不死,便必要报复这天下,杀尽他庇护的人。为了这狭小的忌讳之心,他一次次将我逼到绝路上。似乎我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对于我的忌惮。
“一万年前,连我母亲都要杀死我,连我妹妹都要送我陨灭。连阿追一点复活的可能都不留给我。这人生呢,便是这么一回事。我若心软,他便强盛;我若退后,他便向前。他呀,是当真不希望我活着。”
云升笑“他是真的觉得一万年前,我没有复活,是最好的局面。死了的公主,才是他的好姐姐。活着的公主,只会是祸害。我这弟弟啊,太过胆小,一万年前魔袭王都那件事,吓破了他的胆子。”
她喃喃自语“他被吓怕了整整一万年,依然害怕。”
剑灵不解。
她是从法器修炼成仙器,再开神智,再学说话。她牙牙学语并没有多久,一直为主人的遭遇而抱不平。但是从此刻主人的发言来看,她隐隐觉得主人对这一切清楚万分可主人似乎就是要做一个恶人。
剑灵问“为什么”
她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那些各式各样的奇怪心情,便只能用三个字来代表。
而云升轻笑“因为俯视深渊太久的人,也变成了可怕的深渊。因为从深渊边路过的人,忍不住诱惑,跳下深渊了。”
她这话,不知道说的是永秋君,还是她自己。剑灵更加茫然了。
云升凝望着天地间的断壁残垣,眺望着纵行的魔气灵气交错。她目若渊深,万事不在意,又万事皆在心中。她既慈悲,又无情。既在意曾经发生过的事,又好像很不在意。
三天合一后,本就是真仙的她,气质更为遥远。
剑灵磕磕绊绊地向她表决心“其他人都离开主人,我也不离开主人。”
云升一笑“你是玉皇剑的剑灵。迟早有一日,你会回到玉皇剑中去。这世间”
善恶不应以修仙修魔来定。而对于她来说
云升轻声“世间无人伴我。”
张也宁与姜采婚宴前一日,谢春山找到张也宁。
谢春山认真问“你要开启三天”
张也宁颔首。
谢春山问“原来仙人真的可以任意穿梭三天,既不需要长阳观的积年四荒镜,也不需要借用佛门的三千念。我只是想问,如果你开启三天,会不会让更多的人进入三天比如我”
张也宁望他半晌。
谢春山眸子很严肃,并没有平时开玩笑的痕迹。
张也宁道“未成仙前,开启三天并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形成魔障,在成仙路上生出心魔,扰你成仙之路。何况那只是看一看,便有这样后遗症;而未成仙的人穿梭三天,则要付出巨大代价。这是不值得的。”
谢春山自然明白他是用姜采和他自身的例子警示他。
谢春山却嬉皮笑脸“无所谓,这种代价我付得起。我只问你能否助我进入三天”
张也宁问“你要做什么”
谢春山还未回答,一道女声便从外进来,声音高扬“大战在即,我方实力不全,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穿梭三天你付出代价,实力受损,我方损一战力,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谢春山用扇子抵额,苦笑一声,回头,果然看到是姜采大步走入魔宫殿中。
如今空无一个魔的魔域,真成了姜采独自的地盘,也成了他们一群人的聚集之所。
谢春山回头,向姜采解释“你放心,我的实力不会因为穿梭三天而受损。我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拖你后腿。我只是也有我自己的执念,想去看一看。”
姜采还要问他为什么就能保证他不会受伤,明明她之前就因为穿梭三天而受伤。
但是姜采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谢春山是先天道体。他若以此作为代价,作为穿梭三天的付出呢
对于谢春山来说,他曾经连“三千念”也毫不在意。他想穿梭的三天,到底是什么执念,并没有那么难猜。
姜采盯着谢春山半天。
她问谢春山“值得吗”
谢春山笑一声,吊儿郎当答“你师兄修的是逍遥嘛。值不值得的,我顺心而为便是。”
他以为姜采还要再阻拦他,他准备了一大段说辞准备搪塞姜采。但是姜采静静看他半天,便背过了身。姜采说“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谢春山一怔。
他望着姜采和张也宁相携离开的背影,正经地说了一句“多谢。”
重明君和不群君大婚之日,是百年来修真界与魔域最盛大的大事了。
一张云河图展开,悬浮于蒲涞海上空。想前去参加婚宴的修士,不必费劲千辛万苦寻找魔穴入口,可以直接通过云河图前往魔域。
辛追和贺兰图都因事耽误,不能去参加婚宴,只能提前遥祝师兄师姐新婚快乐。当长阳观的修士拖拖拉拉、三三两两离开长阳观前往蒲涞海的时候,辛追便联系贺兰图,开始了行动。
辛追再一次用面见师父这个借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