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姜采步步紧逼。
姜采偏着脸“让我猜猜,你骂我什么。骂我薄情寡义,丢下你不管”
看他只是后退,神色却不变,姜采便知道自己猜的不对。她继续猜
“骂我不理你,哄你哄得不够认真骂我不离开魔域,不肯和你回松林雪是不是还骂我你在暗自伤神,我这边却平静如常,你心里极为不平衡”
她见张也宁面色微变,便了然“我猜对了。”
说话间,张也宁被她步步逼得靠到了一处石壁上。他后背靠壁,无路可退,面色虽尽量沉稳,可他脖颈上的红意还有向上蔓延的意思。这是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他的眼神便越发冷淡。
而姜采知道他他越是表现得冷淡,心里越是不知掀起了多少滔天巨浪。
姜采抬手,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她好笑“你幼稚不幼稚”
她贴近他耳畔,唇珠与他耳珠轻轻挨一下。他猛地向另一侧歪头时,她微笑“不过如此嘛。”
她说完,便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不逗他了。却是她说完这话,向后退一步时,张也宁蓦地抬眼,他眼中星辰投湖般的光华,带着锐意和压迫,让姜采怔了一下。
他出手握住了她手腕,问“不过如此”
姜采一怔。
他再道“我幼稚你很不幼稚”
他起身向她压来,这般冷然气势,竟让姜采怔忡间,不自觉被他逼得后退。这一次换他步步向前逼,她向后退。
张也宁“你若不幼稚,当时你和那魔头成婚之日,背什么锅怎么,就喜欢自己被误会成世上最恶之人,其他人怎么看你根本无所谓”
姜采后退,被石子一绊,趔趄一下。
他仍步步向前。
张也宁淡漠向前“你若不幼稚,每天与我神海发那么多话,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喋喋不休与我解释,长篇大论,生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若不幼稚,帮我渡什么情劫,帮我杀什么魔带我逃什么逃
“我乃当世真仙永秋君亲传弟子,又修为极高,自夸说我很快要成仙未免自大,但是实际情况你也清楚。我这般本事,怕什么魔修来杀哪怕我真入了局,也自有手段逃脱。用得着你装好人
“你若不幼稚,现在对我试探什么我饮不饮酒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炼化蒲涞海对你有什么坏处
“姜姑娘若不幼稚,请自己忙自己的事,少来管我的事”
“咚”
姜采被身后树挡住身,她头要磕上树身时,张也宁伸手垫在她脑后,没有让她磕到。她身子一震,头枕在他手上,有些吃惊、又有些茫然地仰头看着他俯下身来,与她对视。
姜采向来强势,却总觉得自己在面对张也宁时,好像不能掌控他。
她既迷惘,又不自在,却还有些许被激起的叛逆、刺激感。
姜采被他说的,忍不住磕绊了一下“你知道我每日与你在神海中说话”
张也宁唇勾了一下。
他道“我与你有神识契约,有个人每天在耳边说话,我怎么会不知道”
姜采脸有些热。
她喃声“我以为你屏蔽了我。”
张也宁客气礼貌“你不值得我刻意屏蔽。”
姜采“”
她忽视他的挤兑,偏脸看他。她目光温而静,专注地凝视他,不带有那种俯视、挑衅、戏谑、逗弄的意味,这种眼神
像是看着爱人一般。
张也宁脸皮一绷,暗想自己真是想多了。她哪里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人。
姜采轻声“那便是说,其实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你知道我没有跟魔西王成亲,知道我当日拦你是不能让魔西王死,知道我当日吐血是身受重伤你听进去了我的解释”
她忽然抬手,在他反抗之前,抚摸他面容。
他微僵,睫毛颤抖,看样子格外想躲。
姜采“既然知道我很无辜,为何不与我说话,还让我忐忑不安那么久”
她嗔他“你还说自己不幼稚”
张也宁一下子抓住她抚摸他面容的手,不让她乱碰。她抗争几下无果,便舒服地换个更放松的姿势,任由他将自己压在树上。
她垂着眼,有些赧然。因张也宁垂着脸,一绺长发落在她颊畔,又顺着她的颈,贴在了她衣领处。痒痒的,刺刺的,还很柔软,带着莲花的香,月光的香
姜采的眼神有些放空,呆呆地感受着这份身体本能的微妙感觉。
她垂下的眼,不自觉地看他落下的那绺乌发,再看他的下巴,他说话时不停滚动的喉结,那紧紧裹住颈下胸膛的道袍欲说还休。
她放空着,发呆着,只盯着他露在外面的身体看,便已觉得“食色性也”,已经在想瑟狐鼓吹“睡服他”的说法。她心头在蠢蠢乱动
这情劫还是很麻烦的。
她很想跳过这许多步骤,先舒爽一把。
姜采甚至琢磨起来放倒张也宁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