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家的小骚乱被压下去后,几家门派便一起入了场。
几方一入场,巫家子弟便表现出了极高的不团结,谁也不愿和巫展眉配合。巫展眉孤零零地一个人站着,场外的人纷纷有些可怜,场中巫家子弟快速被其他门派摸来的弟子偷袭,被打得七零八落。
执棋的巫长夜破口大骂,却仍下棋无悔。
而看巫家表现如此,其他门派更加来欺负了。
长阳观和剑元宫都没有去趁火打劫,这二者作为场中的最强者,第一时间遭遇,便表现出了要干掉对方的架势。
场外,谢春山“哟”一声“张也宁第一时间就要杀我们中修为最高的弟子啊。师妹快躲。”
姜采“躲什么躲”
谢春山“那个赵长陵不错啊。你在人间时真的把人家杀了哎,一门好姻缘被你掐断了。”
姜采不理会自己师兄在后的胡言乱语,她屏息凝神,战场如棋盘,场中每一弟子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她手指挥弹间,便是招兵买马,让不同的弟子发挥各自特长,攻城略地。
张也宁那一方,不加多让。
双方杀得你来我往。
渐渐的,场外观战的人,不再看那被杀的七零八落还在四处逃跑的巫家子弟,巫展眉再可怜大家也不再关心,众人将注意力放到剑元宫与长阳观这一方,观看更为精彩的比试。
棋盘中便是一方天地,盘外棋手操棋子,盘中人你死我活。
姜采棋子弹落,张也宁手腕翻飞,二人下棋越来越快。
于是场中,便是云雾缭绕,力士拔山,末日洪荒,电光闪烁。双方手段频出,水火不容,剑与道术斗上,重重华光凌厉,一道又一道拍在阵壁上。
维持比试大阵的长老们不再淡定,头冒冷汗。长阳观不得不安排更多的人去护住大阵,不让比试场中的灵气波动破坏掉阵壁,波及整个比试场。
火花霹雳,天马怒吼。
长老们纷纷“快、快掌教,我撑不住了。”
“我也不行了,加人、再加人”
也有长老苦笑,无语问天“一个小比试而已,何必这么全力以赴啊”
永秋君在高座,懒懒地看着下方的比试。青叶君一头冷汗地来请示他,说再让下面打下去,阵法就要破了要不就算平局
永秋君慢悠悠“不着急,让他们继续。”
青叶君见他如此,微放下了心,知道若是阵法破了,永秋君不会不出手。于是青叶君坐在永秋君身后,以更平和的心去看这场比试。然而即使这般看,她也看得心惊肉跳
“仙君,这剑元宫弟子们的实力,未免太强。”
永秋君不言语。
青叶君看一会儿看出门道,慢慢地看一眼那一方下棋的紫衣女子。她慢慢道
“不,弟子们实力倒在其次,姜姑娘的执棋手,才是厉害的。
“姜姑娘当真是一劲敌啊。若是可以,我们的弟子出门在外,最好不要惹上她。”
青叶君想了一阵子,仍是不放心,道
“还是联姻最为稳妥。”
没有把握的可能敌人,那便要拉拢。
永秋君声音淡极“你是掌教,你不用事事向我汇报。”
说话间,轰一声巨响,场外所有人齐齐站起,目中各自复杂,看向那终究爆炸开的阵法。场中火与剑之势向场外打来,维持阵法的众长老口吐血,各个被震飞出去
青叶君猛地站起来。
在她前面,永秋君本慢条斯理地举着一盏清酒,低头品酌。场中异变之时,他头也不抬,随手将杯中酒水向外泼去
但见淅沥几滴酒水,在半空中化为春雨霖霖,瞬间将散飞的火与剑罩住,柔和之力中和杀气,将双方稳稳包围在春雨之下。
打斗场中的两方弟子各自惊疑抬头,便见天上飘落的雨丝,纷纷扬扬,空气中的灵气平静下来。
青叶君连忙宣布“阵法已破,长阳观与剑元宫平手,双方不必再争了。”
然而永秋君笑一下。
他疲声“不,赢了的是巫家。你们看”
众人吃惊看去,包括场外的姜采和张也宁。
但见春雨之下,场中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打斗得两伤的人,竟然许多弟子在春雨之后,噗嗤吐血,跌倒在地,身上的伤比原先看到的要严重很多。许多人的伤,直接伤到了道体,当春雨褪下后,他们便当即昏迷。
而其他与巫家对打的弟子们,吃惊地发现他们早已被移行换位,换去了长阳观和剑元宫的争斗中,以为自己是对方人手,在帮对方打,最后在春雨下,各自伤势极重。
只有巫家人和他们打的人,原来是几根稻草所化的假人。巫家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人受伤,此时正茫然地立于原地。
不,也许有人受伤。
姜采复杂又吃惊的眼睛,落在场中那个摇摇欲晃、脸色苍白的少女身上。她手间伸出无数条线,将场中所有人都绑在她指间。所有人都成为了她的木偶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