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事
宿誉瀚把车子开出了近地飞行器的速度,一路上脚踩着油门就没有放松过,奈何最近的医院都要十几分钟的车程。他的目光在路况和安逸身上来回转,心如刀绞,只恨不得伤在他身上。
安逸疼出一脑门冷汗,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调侃,“你脸色真难看”
“别说话,保持体力,”宿誉瀚看出了安逸的力不从心,板着脸说了句,而后真的没听到安逸回他,他侧头一看,安逸蜷缩在椅子里,头歪向一边,手还捂着受伤的肩膀,但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宿誉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心中腾升而起的恐慌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等他回过神来,早早便在等候的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将昏迷的安逸从车上搬下来,放到推车上,往抢救室送。
“宿少,您放心,手术将由张主任亲自操刀,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闻讯赶来的院长就差拍着胸脯跟宿
誉瀚保证了。
医院是公立医院,有财政上的拨款,但大到购置医疗器械,小到打印纸,无一不需用钱。宿誉瀚每年都会捐赠医院上千万的款项,绝对称得上医院的大主顾。院长唯恐招待不周,失去了这位大主顾,毕竟医院那么多,捐赠对象随时可以更换。
宿誉瀚站在抢救室的门口,透过一小方玻璃往里看,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就是不想离开,哪怕院方已经准备好了堪比五星级酒店的休息室,他也想站在门口等着,好似这样,才能让里面正在被抢救的人感觉到他的存在,舍不得离开。
再多、再好听的安慰之语,也无法让宿誉瀚放心,就算知道里面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生护士,可毕竟不是神明,无法给他百分百的保证,他始终难以安心。
宿誉瀚不走,院长也不好走,只能站在一旁陪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漫长到宿誉瀚的耐心几乎要耗尽,紧闭的抢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宿誉瀚快步上前,想问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笑容,“手术很成功,伤口已
经止血缝合,休养一段日子就能完全康复。”
宿誉瀚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旁的院长闻言也松了一口气,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捐赠的钱总算是保住了。
安逸还没醒过来,原本惨白的脸恢复了些许红润,宿誉瀚亲自送他去了病房,一直守在病床边,没有离开。
安逸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麻醉的药效过去,伤口一抽一抽地疼着,让他想睡也睡不着,只好睁开眼。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宿誉瀚就守在病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安逸,第一时间就发现他醒了,俯下身,关切地问。
“口渴,我想喝水,”安逸感觉自己像是沙漠里迷路的旅人,满脑子都是清凉甘甜的水,渴得要命,喉咙都在冒烟。
宿誉瀚给安逸倒了杯温水,又拿了根吸管,这样安逸不用坐起来也能喝到水。
安逸第一次觉得水这么好喝,比所有的饮料加在一
起都要好喝,他急切地喝着,差点呛到,一杯水喝完,他还想再喝一杯,宿誉瀚却把杯子收了回去。
“一下子不能喝太多,等会儿再给你喝,”大量失血的人都会觉得口渴难耐,宿誉瀚体谅安逸难受,却也不敢给他喝太多的水。
虽然还是很想喝,但安逸也没有闹脾气,缓了缓之后问“她怎么样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以两人的默契,宿誉瀚还是第一时间猜出安逸说的“她”指的是谁,当下脸色就阴沉了几分,不太愿意提起这人,只是简短地回了一句,“在精神病医院里。”
“我也觉得她的精神不太正常,”听说宋明夏的下落,安逸没有半点吃惊,“医生有说她是什么病吗,她”
安逸絮絮的问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狂风骤雨般的掠夺下连呼吸都不能,再也没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等到他被放开,大口大口喘气平复急促的呼吸,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更厉害了。
“你我还受着伤呢”安逸没好气地瞪着宿誉瀚
,控诉他虐待伤患的暴行。
“不许提她,我会吃醋,”宿誉瀚说得直白,脸上明晃晃写着吃醋两字,连带原本充斥着淡雅清香的病房里都泛起了酸味。
安逸将上扬的嘴角强行压下,故作嫌弃地说了句“德行”,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乐开了一朵小白花。
“醒了真好,我之前叫你小猪,你都不理我,”宿誉瀚俯身过去,又亲了亲安逸的额头,垂眸看他,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粉红色的心形气泡充斥着冰冷的病房,将事关生死的凝重一扫而光,气氛是那样温馨祥和,十分适合恋人之间做些有爱的事。
安逸抬不起身,便冲宿誉瀚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弯腰,嘴角还噙着一丝准备干坏事的笑,等宿誉瀚照做,他就用没受伤的手臂勾住了宿誉瀚的脖子,正要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