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默德
夜深时分,一处僻静的小庄园前分外热闹,舞台已经搭好,演员陆续登场。只见一辆辆豪车就像是近地飞行器,嗖嗖飞驰而来,排队似的停在庄园大门前,将宽阔的大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看到长老会来人了,贾斯特凭生不少底气,挺直了腰板,大义凛然地看着沈文晨,嘴角上扬,带上了看好戏的坏笑。
沈文晨神色自若,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一溜加起来七八百岁的老头,他的心里有一座寸草不生的岩石山,八风吹不动。
“发生什么事了”长老们悉数到齐,穆罕默德率先开口质问,貌似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但动作言语间已经悄摸站到了贾斯特这边。
沈文晨终于抬眼看过去,像是施舍一样给了穆罕默德一个眼神,面不改色地颠倒黑白,“贾斯特挟持少族长,图谋不轨,还请各位长老作主。
”
这可跟他们来之前听说的不一样啊。
长老们面面相觑,比其他长老知道得更多的穆罕默德正想怒斥沈文晨胡说,自以为有了倚靠的贾特斯就先大声嚷嚷起来。
“爷爷,我没有,我只是按哈里特表哥说的,在这里蹲守,表哥说下毒害族长的人很可能会回来,所以我”贾斯特心急为自己辩解,语无伦次,说话语速堪比机关枪,突突突射出的子弹撩倒了一群耳不聪目不明的老头子。
“停停停,你都把我说晕了,”几个不清楚内情的老头听得眼冒金星,只好粗暴打断贾斯特的话,“我们进去坐下慢慢说。”
夜风冷飕飕的,上了年纪的老头可扛不住冻,这事显然要扯好一会儿的皮,还是进屋里坐下,边喝热茶边说的好,要是能再配点小点心,那就更好了。
不管如何不待见安逸,安逸的身份摆在那里,
众目睽睽之下,安逸丢脸,那就是斯图亚特家族丢脸,穆罕默德挥手,示意保镖放开安逸。
一得到自由,安逸就循着本能,快步走到了宿誉瀚的身边。宿誉瀚半侧着身子,挡在安逸的身前,呈保护之势。
哈里特姗姗来迟,幸好好戏还没上演,不然可就白费了他设计这一切的苦心。
“各位长老,这事是我拜托贾斯特帮忙的,他不清楚内情,还是由我来解释的,”哈里特深知贾斯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尿性,唯恐他开口坏了事,忙不迭接过话茬,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穆罕默德对于这个聪慧有手段有野心的孙子很满意,对他一颔首,温和地示意他往下说。这一动作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但并没有人说什么。
“族长出事之后,我就让贾特斯守在这里,以防害了族长那人还会回来,果不其然就抓到了,”哈里特露出成竹在胸的笑意,转向安逸咄咄逼
人的追问,“少族长,不知你为什么要大半夜偷偷溜进这里,手里还拿着装有毒药的瓶子”
“你说这个瓶子吗”安逸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玻璃小瓶举高,方便让所有人看到,“这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的小瓶子,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小瓶子装有毒药,你可真厉害。”
哈里特一时语塞,他自然看一眼就知道了,因为这瓶毒药就是由他交给薇薇安,再由薇薇安送到艾比盖尔手里的,更何况这是他精心布下的局,人证、物证俱在,足以让安逸死无翻身之地,只是他太着急定安逸的罪,反倒露出了马脚。
“我、我只是猜测而已,”哈里特马上就想好了说辞,“如果只是普通的瓶子,你又何必大晚上偷偷摸摸来拿呢,一定是下毒那天太仓促,来不及销毁,所以你才今晚过来,目的就是为了销毁你下毒的罪证。”
若不是他是被指控的那个,安逸几乎就要信了哈里特这番话,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任谁听了
,都会本能信上几分。就像“如果不是你撞的人,你为什么要把人送医院”这样的质问,发出质问的人已经先入为主地有了自己的判断。
感觉到怀疑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戳在自己身上,安逸无奈摊手,“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不过你们仔细想想,不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吗,”说到这里,安逸看了一眼哈里特,意有所指,“倒像是有人精心安排好了这一切,就等着我往坑里跳。”
“小逸绝不会下毒害义父的,”沈文晨适时出声维护安逸。
穆罕默德懒懒掀了下眼皮,不咸不淡却一针见血地直戳沈文晨的痛处,“你不是斯图亚特家族的人,没有资格插手家族内部的事,能让你待在这里旁听,已是看在族长的面子上。”
沈文晨暗暗咬牙,隐忍住心中的怒火,作为一个在斯图亚特家族生活了多年的人,没有谁比沈文晨更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古老的家族对血缘有多
看重,已经达到了偏执的地步。
不管一个人有多优秀,只要没有斯图亚特家族的血统,便会被人轻视,得不到重用。但现在,沈文晨却无比感谢这种偏见的存在。
“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仅凭两方的一面之词难以下定论,不如暂且搁置,等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