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坑里
安逸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尤其是双手背在身后,更是很难保持平衡。见这人态度蛮横,把来者不善明晃晃写在了脸上,安逸哪里敢跟这人走,死死抵着地。
“把人带走,”领头的见安逸不听话,板着脸吩咐另外三人。
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上前,一左一右抓住安逸的胳膊,就像是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抓着安逸往前走。
安逸的那点反抗就像是蚍蜉撼树,身不由己地被带下了楼,唯一自由的就是嘴了,所以他大声嚷嚷着“救命啊,救命啊,绑架,有人绑架啊”
虽然喊了救命,但安逸并不期待能有谁来救自己。就看门那老头,怎么看也不像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能一挑四。他之所以扯着嗓子喊,差点把嗓子喊哑了,是希望那老头能机灵点,在他被这
四人带走后,能给沈文晨去个电话,告诉沈文晨他被带走一事。
“吵死了,捂住他的嘴,”领头的那个皱着眉头,厌恶地看了安逸一眼,倨傲地扬着下巴,命令道。
“是,”两个抓着安逸的保镖应了一声,其中一个身处蒲扇大的手,直接罩上了安逸的嘴,用力捂紧。
安逸差点没被闷死,拼命摇晃着头,想躲开保镖的手,求生欲很强烈。
安逸几乎是被半架半拖地往外走,远远看到那老头站在大门口张望,他难掩喜色,一边含糊地发出呜呜呜拼命向老头用眼神示意,大爷,快报警啊,这可都是坏人。
接触到安逸希冀的目光,老头却心虚地低头避开,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安逸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直直坠入冰冷的深海,他要看不出这老头也是这群人的同伙,他就白长了这对招子。
“快上车”领头的人率先上了停在大门口的车,又打开车窗,探出头来催促。
上了贼车可就没有下车的机会了。
安逸心里清楚,两只手被人抓着就用脚死死抵着门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态度异常鲜明,他不要上车。
在危急关头,安逸爆发出的力气可不小,两个男人都不能强迫他上车。但肾上腺素的分泌到底不如打鸡血持久,咬牙坚持了几秒钟,安逸就觉得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腿上,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大腿也有拗不过胳膊的时候。安逸的坚持只是短暂的几秒钟,他到底敌不过两人的力气,被硬往车里推。就在他一只脚踏入车上时,远远一道光束打过来,还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辆宛如坦克的suv映入几人眼帘。
“有人来了,快走,”领头的人见有人来了,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了一句。两保镖一着急,手上没轻没重,完全把安逸当物品看待,团吧团吧
就往车里塞。
安逸本来已经没力气了,但是看到有车过来,就像是沙漠里的干渴的旅人看到了绿洲,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再一次死死抵住了车门,张嘴就咬,带着拼命的架势。
保镖吃痛,本能松开了手。
安逸顾不得喘口气,扯着嗓子直喊,“救命救命”
保镖反应过来,再次捂住安逸的嘴,但那响亮的呼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特别清楚,传得很远,估计几里地外的人都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车内自然也听到了,车门打开,有人走了下来。
那人下车走到车前,车灯光打在他身上,就像是舞台上绚烂的灯光,为他镀上了一圈璀璨的边,但他背着光,脸庞隐没在黑暗中,只能从身形推测是个高大的男人。然而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安逸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是宿誉瀚。
心里翻涌的情绪,就如惊蛰时的春雷,炸响天
空,惊醒万物,又像是茫茫雪原上吹起的春风,无声无息,融化冰雪。安逸激动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蹦出来,眼眶微热。
“几位这是要把我的人带去哪里啊”宿誉瀚冷冷扫过四人,目光落在了捂着安逸嘴的保镖身上,如刀锋一样锐利,能剖开人心。
保镖被这暗藏凛冽杀意的眼神给吓到了,不自觉放开了手,差点没抓住安逸,让人给跑了。
“贾斯特,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文晨从另一侧下来,缓步踱到宿誉瀚的身侧,两人并肩而立,预示着两人身处同一阵线。
被点名的正是领头的那个年轻男人,他看了看沈文晨,脸色有一瞬的难看,但随即又端起了倨傲自大的架子,得意洋洋又不屑地说“斯图亚特家族的事,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被直戳伤口,沈文晨依旧面不改色,如洋葱将最真实的内心一层一层包裹起来,藏在最深处,面上戴着精心准备的面具,像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你抓的是我弟,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
贾斯特听了冷笑一声,“你弟我抓的可是下毒杀害族长的嫌犯,你这么说,是承认自己也是共犯吗”
“这不可能”沈文晨断然否决。安逸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而且谁都有理由下毒,唯独安逸没有,下毒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