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次过来爱丁堡,并不单单是来参观安溪宁的母校圣安德鲁斯大学,几经辗转打探,他们得知爱丁堡有人消息很灵通,或许会知道点什么,所以千里迢迢赶赴英国。
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安逸与宿誉瀚便先去酒店的餐厅吃饭,坐电梯的时候,就像是宿命一样,他们再次和那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遇到了。
安逸看看站在电梯门口的男人,心情实在是复杂,差点没绷住表面的平和,倒是男人微微吃惊后,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真是巧,又遇到了。”
可不是巧嘛,居然三番两次遇到,就像是撞了鬼一样。
安逸在心里暗暗嘀咕,倒也没有蠢到说出来,宿誉瀚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叫安寻溪,”男人无视两人的冷淡,热情地做了自我介绍。
这让只想当做萍水相逢的安逸有些纠结,不自报家
门,好像说不过去,但这人几次出现都太巧合,巧合到让人不得不疑心,简单点说,他只想和这让保持距离,越远越好。
“我叫宿逸,他叫宿誉,”安逸留了个心眼,没有报出真名,面不改色的说谎,演技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宿誉瀚听了,嘴角忍不住上扬,自改夫姓,非常值得好好奖励。
安寻溪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流转而过,在安逸身上稍稍停留片刻,又很快移开,他笑得有些深意,“两位是兄弟吗,长得不是很像。”
长得像才奇怪,又不是亲生的。
安逸心里吐槽,面上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就当是默认,宿誉瀚就更不会解释了。
电梯很快就停在了餐厅的楼层,门开后,安逸和宿誉瀚没有动,安寻溪也没有动,三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安寻溪先开口邀请,“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吃顿饭”
安逸下意识就想拒绝,但是宿誉瀚比他更快,先点了点头,安逸尽管不明白宿誉瀚的用意,但是也没有
提反对意见,非常夫唱夫随。
三人进了餐厅,选了个安静的角落位置入座,安逸与宿誉瀚坐一边,安寻溪坐一边,泾渭分明。
宿誉瀚点了安逸爱吃的牛排,又贴心地帮他切成小块,照顾得十分周到。
安寻溪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亲兄弟,倒更像是情侣,曾经他与那个人也是这般,只是他垂了垂眼帘,将纷乱的记忆压回心底深处,将注意力放到面前两人身上。
“两位是过来旅游的吗”安寻溪漫不经心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跟他一直寻找的人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很是在意,心底有个声音催促他,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必须要抓住。
“嗯,”宿誉瀚淡淡应了一声,抬眼看了安寻溪一眼,“你也是过来旅游的吗”
安寻溪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安逸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试探,一句话也没说,专心致志吃东西。他向来不擅长这种弯弯绕绕藏着陷阱
的聊天,未免被套了话,他还是不插话的好。
宿誉瀚和安寻溪都是精于算计的人,说话滴水不漏,两人试探了半天,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一顿饭吃完便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安逸听了一半,听得脑袋大,就没听后面一半,跟安寻溪分开后,便迫不及待想问宿誉瀚,只是一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打了一个饱嗝。
酒店的餐厅厨师手艺不错,安逸又睡过了早饭,一不小心就吃撑着了。
“你嗝,有没有嗝,发现他不对嗝,劲”安逸觉得不能更好了,一句话他打了三个嗝,话都说不清楚。
“没有,”宿誉瀚听懂了,提起安寻溪,他脸色沉了几分,“这人不是普通人,你别和他接触了,当心被他骗。”
安逸点头应下,其实他对安寻溪的观感倒是挺好的,气质温和不说,还长得帅,当然这话不能告诉宿誉瀚,不然他非得一口气干一坛老陈醋不可。
不过遇到安寻溪也是偶然,两人这次过来又有正事,所以也没把精力放在安寻溪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身上
。吃了午饭,两人在房间里休息了一番,等天色暗下来,路灯次第亮起,两人一起出了门。
任何一个国家,不可能没有贫富差距,就如同繁华光鲜的背后隐藏着贫穷和丑陋,英国也不例外。
宿誉瀚牵着安逸的手,走在深夜的街头,穿过几条小巷,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破旧荒凉,地面随处可见散落的垃圾,目之所及皆是残破的屋舍,不像有人住,倒更像是鬼屋。
安逸不禁握紧了宿誉瀚的手,紧张不安地四下环顾,偏偏这些回环曲折的小巷里连路灯也没有,一片漆黑,只有朦胧的月光照明。
这时候要是从哪旮沓蹦出一个鬼来,安逸一点也不会吃惊,这地方,比他看过的所有鬼片加起来还要阴森。
“我们要找的人真的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