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青黛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宿誉瀚这才收回视线,心里满是无奈,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颇觉头疼。
这事总要有人做出让步,既然他不愿放弃安逸,那就只能由柳青黛接受他俩的关系,只是目前来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理智在外太空撒欢的安逸可不知道宿誉瀚心里在想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回卧室的,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唔”安逸甫一睁眼就被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得闭上眼,他抬起一只手,遮在眼前,挡住耀眼的阳光,这才转头打量四周,发现是他自己的卧室。
他单手撑着坐起来,觉得头昏昏沉沉还带着刺痛,像是有看不见的电钻在钻他脑袋,难受得他
好看的五官皱在一起。
“喝了,”安逸刚醒,宿誉瀚就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表情严肃。
“这是什么啊”安逸勉强集中精神探头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黑乎乎的,闻上去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他皱眉看向宿誉瀚,脸上写满了拒绝。
“醒酒汤,”宿誉瀚淡淡说道,居高临下看着安逸,眼神有些危险,“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安逸眉头皱得打成一个死结,他往后缩了缩身体,笑得讨好,“誉哥,我没醉,不用喝这个。”
宿誉瀚挑眉,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看来你是要我喂你,”说着,他就喝了一口。
安逸惊愕得瞪大眼睛,还来不及拒绝,就被宿誉瀚一手按住后脑勺,结结实实堵住了嘴。
又苦又涩的液体被渡过来,安逸尝到味道就打了个激灵,本能想用舌头将这液体推出去,但是宿誉瀚猜到了他的想法,抢先一步勾住了他的舌头,逼着他不得不乖乖咽下去。
“咳咳”被放开后,安逸捂着嘴,咳得眼泪都下来了,他不敢放开手,生怕宿誉瀚再强喂他,闷声闷气道“我不要喝了。”
“必须喝”宿誉瀚态度强硬,不为所动,目光凌厉地盯着安逸,“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选一个。”
安逸小声嘀咕,“当年法西斯也没有你狠啊。”
“你说什么”宿誉瀚假装没有听清楚安逸的嘀咕,板着脸问道。
“我说我自己喝,”安逸脑补了一下自己威武不能屈的拒绝,非常识趣地伸手接过碗,无比豪迈的一口干了,呛得眼泪哗哗直淌。
宿誉瀚嘴角微动,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继续
冷声问“下次还敢不敢去喝酒了”
“不敢了,不敢了,”安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瘫在床上,连连摆手,心有余悸,酒这玩意儿,不好喝也就算了,醒酒汤更是难喝,完全是自己找罪受。
看不听话的小孩终于知道教训了,宿誉瀚的脸色稍缓,继续发问,“昨天为什么去喝酒”
想到那糟心的事,安逸垮下了肩膀,双手掩面,使劲搓了搓脸,恨不得能倒带回到昨天,他一定不会傻乎乎花大价钱买下一块荒地,只是世界上到底没有后悔药,时光无法倒流,只会滚滚向前。
安逸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哭丧着脸仰头看宿誉瀚,“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
“是傻,”宿誉瀚客观评价,“为了这种事去酒吧买醉就更傻了。”
接连得到两个“傻”字的评价,安逸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个人想会儿
静静。
“在我心里,任何事都比不上你,下次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许再伤害自己,”宿誉瀚语气严肃地说道。
安逸眨眨眼,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宿誉瀚是在说绵绵情话,只是表情太严肃了,有些让人想笑。
“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你吧,”想到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安逸心里还是不舒坦,他心里清楚,是安文博动的手脚,可是他没有证据,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以,”宿誉瀚点头淡淡说道,轻易就许下了一辈子。
安逸心里的小疙瘩都被熨平了,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这事,我得给董事会一个交代,我想亲自去看看那地方,你有空和我一起去吗”
“你等我安排一下行程,”宿誉瀚毫不迟疑答应,联系秘书,直接推掉今天所有的行程,空出
时间陪安逸。
宿誉瀚亲自开车,在路上兜兜转转了近两个小时,才跟着导航来到目的地。
车刚停稳,安逸就冲下车,抱着一棵树干呕,差点把胃都吐出来,好不容易压下强烈的恶心感,他揉着太阳穴,白着一张脸,打量四周,感觉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这也太荒凉了吧,”举目四望,俱是半人高的野草,不见半点人烟,安逸真想点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这地方”宿誉瀚看了一圈四周,也无语了。
“我真是一个傻瓜,”安逸彻底呆了,祥林嫂附体一样喃喃念着,目光发直,大脑一片空白。
宿誉瀚不忍心看安逸这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