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好了,走慢点,你穿这么厚实,一会儿摔跤了,当心起都起不来。”
担心他再次让冷风吹了受凉,这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了。
罩着白狐裘斗篷,里头穿银红漳绒夹袄,足下踏羊皮小靴。
头上还要再戴个小兜帽。
水鹊“嗯嗯。”
他往齐家走,因为穿得太厚实,所以只能小步子小步子地迈。
难得的晴日,齐朝槿打扫了庭院,正在晾晒用水冲洗过的竹椅木凳。
他要把冬青、柏枝插在屋檐上,有民间取“节节高”的意头在。
刚从屋里搬了梯子出来,调整位置。
水鹊和归巢的燕子似的,直冲冲的,埋进他怀中。
“齐郎,好想你。”
好几天没见,他抱一抱齐朝槿,声音有种腻乎乎的感觉。
齐朝槿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轻轻拥住他,“嗯,我也很想你。”
“有多想”水鹊松开他,扬起唇角,“我想你想得饭也吃不下了,有我想你这么想吗”
他分明在崔府每顿吃了正餐,还要来碗酒酿小圆子,却故意甜言蜜语地去哄骗对方。
齐朝槿缓声道“嗯,很想,很想。”
想到晚上要抱着水鹊的衣衫,才能勉强睡着。
水鹊当然不知道这人拿他的衣衫做什么了,但是对男主的回答相当满意。
男主果然爱惨他了。
检查过剧情进度没什么问题,他还试图拯救一下自己扣了的十点人设分。
解开了狐裘斗篷,露出底下的银红漳绒夹袄来。
眼睛亮亮的,好像展示自己勋章一般,神气扬扬,“是崔三送我的新衣裳,听说漳绒可贵了。”
他嘟嘟哝哝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崔府的吃穿用度。
故作一副给泼天富贵迷了眼的模样。
齐朝槿半覆下眼皮,先拢好了他的斗篷,“到屋里去,不要再着凉了。”
他怕极了。
夜半总梦到水鹊发烧的时候,眼睛红红,和他说“好难受”。
水鹊捞回了一点人设分,便不再说话了。
转而,等齐朝槿把冬青和柏枝插在屋檐上,下来后,他问“怎么门联贴了,不贴桃符啊”
主屋的门贴了门神,但是两侧和顶上没有贴上春联。
齐朝槿问他“你要写吗”
他给许多人写了桃符,只自己家还没有写。
水鹊“好。”
浣衣归来,路过的时候,刘大娘子稀罕道“唉哟,齐二郎,你家的春联这么吉利啊。”
终于有了些端正相的毛笔字
钱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福到到到到到到到到。
横批,人间富贵。
好好一个读书人的家门口,贴的是相当俗气、用词简朴的桃符。
水鹊不大好意思地小声道“这是我写的”
写这个还涨回来了一点人设分。
刘大娘子忍俊不禁,“好,那先祝齐二考好功名,发大财喽。”
到了除夕夜,水鹊说要守岁的,结果守岁烛还没燃到一半,他头一歪,靠着齐朝槿就睡着了。
齐朝槿担心他靠着睡,睡偏了,烧到火炉,只好抱他到床上去睡。
正月里,爆竹饧箫一大早便开始响。
水鹊醒来,枕边放了一盘橘子荔枝,洗漱后,齐朝槿剥了果皮让他吃,认真地说这是吉利的。
“齐郎好迷信。”
他嘟嘟囔囔,虽然刚刷了牙,但还是把水果吃了。
齐朝槿是读书人,即便身处这个时代,按理来说不应当这么迷信,可他好像真的相信极了一些吉利的说法。
正月十五还背他登城楼。
日头是晴天,小孩子皆能穿件袄子满城楼跑了,水鹊还披了件斗篷,裹得严严实实。
齐朝槿低声道“走城楼去百病。新年定然不会再生病了。”
水鹊的脸埋在他肩颈,日光暖融融的,他犯困了,于是闷闷地应答“嗯。”
新的一年过得尤其快。
水鹊隔三差五地就要给魏琰回信,这人好像马递信不要钱似的,一个月四五六封信地写来,驿卒送信的频次多到闭着眼睛也能骑马到青河村齐家了。
有时候水鹊回信还没写好,下一封又来了。
尤其是撞上聂修远每隔一月余也会送来的信时,更是晕头转向。
他一不小心把两人的信放回信的竹筒里,放反了。
好在没写什么奇怪的话。
为了图省事,他回信全是流水账,像吃了什么,看了哪家话本,睡得好不好一类的口水话。
除了书信抬头的名讳,其实内容几乎是复制黏贴的。
因此两人也只是在下一封来信中,表示没想到水鹊和对方私交不错。
水鹊在给聂修远回信的时候心虚地写,交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