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嫌贫爱富的黑月光(6)(2 / 4)

,但一字一顿地道“你喝了我买的荔枝膏水,手合该也给我牵一牵。”

他明明听过眼前人和齐二说过心悦,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胜似一对璧人,却趁齐朝槿为人买西瓜的功夫,来送殷勤要牵小郎君的手。

乌淳知道这在大融的社会中应当是不正当的行为,但一来这两人还没成婚,二来胡人那边还有兄弟共妻的风俗,大多不注重虚礼。

虽说乌淳没有被老鳏夫收留前的记忆了,但他骨血里还是胡人的血脉占优势,想做什么就做了,不拘泥于旁人的眼光。

水鹊右手持着木碗在喝膏水,浑不在意地将左手伸出去。

胡人的大骨架,让他们拥有比寻常大融人更宽大的手掌,乌淳可以轻易地裹住水鹊的手。

小郎君的手和他的也全然不同,指节细细白白似姜芽,不像他的,骨节粗大突出。

掌心软腻腻的,一点茧子也没有,乌淳端详着,相比之下,他的手都是常年挽弓搭箭做粗活磨出的老茧,纹路深深。

他忍不住去揉捏水鹊凉凉的手。

温度滚烫,粗茧摩挲,乌淳痴痴地盯着,小郎君的手仿佛柔若无骨,任由他握着、裹着。

和沙砾般粗涩的虎口磨过,水鹊蹙起眉头,禁不住道“别玩了,我喝完了,碗还给你。”

经过了这么多日,他已然逐渐适应了自己勾三搭四、贪图享乐的人设。

前头和穷书生天下第一好,后头就勾着个粗野莽夫又是给他买衣衫又是给他买糖水,一不高兴了,就把牵手这点甜头都收回。

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木碗代替了左手塞到乌淳手里。

乌淳闷沉沉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木碗。

早知应当买多两碗。

另外一只手还没牵上。

木碗内侧刚刚盛了荔枝膏水,是冰凉的,乌淳发觉外侧的边沿留下来一个印子,是水鹊喝膏水时让碗压着的饱胀下唇。

耳根忽地一烫,趁人没注意,他的指腹悄悄地覆盖在上面,擦了擦。

心满意足了,乌淳抬起头去看水鹊,转了话题风向,问“你怎么没穿我买的衣衫”

最先的素纱衣太单薄,是不能穿出去的,可是他等水鹊再看看兔子的时候,分明还送了他两身长衫。

水鹊不尴不尬地扣了会儿手指。

他怎么说

他总不能让男主现在就发现他勾搭“野男人”,毕竟这个阶段水鹊的角色还掩饰得好好的,没有暴露本性。

男主是后来看他和侯爷眉来眼去才起了疑心,新婚之夜水鹊失踪还以为他是被人绑走的,一直到金榜题名后彻底打探到真相,方才真的相信口口声声说心悦他的黑月光,竟然爱慕虚荣到为了锦衣华食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因为不好解释为什么乌淳给他送衣衫,水鹊只好把三件衣衫都压箱底了。

“你挑的都不好看,我不爱穿。”

水鹊现在只好搪塞乌淳。

乌淳怔怔的,低下头,闷声道“那下次你和我一同去成衣铺,挑你喜欢的。”

水鹊敷衍敷衍他“嗯嗯,等得了空吧,你快走,齐郎一会儿要回来了,我还要和他去消夏湾赏荷花的。”

他看河岸边人都稀疏了一些,就要排到男主了。

乌淳的唇板直,声音沉闷不乐“我划桨很稳当。”

水鹊撑着亭子的扶栏,在望河岸人群,没留意乌淳说了什么。

男人戴上笠帽,阴影盖住鹰目,还是听话地走开了。

夏日炎炎,铄石流金,长州县家家户户都寻找纳凉避暑的好去处,寺庙、道观、水榭,随处可见坐在栏槛内偷凉的身影。

最好的地方还是城南的消夏湾,依着荷花荡,岸上红栏绿水环绕着人家。

都走到城南了,水鹊不想只是在岸上赏荷,他戳了戳齐朝槿的手臂,“我们能不能也下去划船”

他看绕城河上荡了许多乌蓬小舟。

男男女女,摇着团扇,有的小舟还停泊在桥洞下,正是狭狭的风口。

齐朝槿环视一周,在沿河而下的青石阶找到了租船为生的白须老人,岸边几叶扁舟用绳缆系在一起,显然都是老人的船。

“郎君,租船啊”老人扶着白须笑一笑,“天气暑热,荷花荡好消暑呢。”

齐朝槿颔首,“老人家,你这小舟怎么租”

“过夜一百文,半日五十文就好。”老人和气地呵呵笑。

夜里皓月澄波,荷花飘香,许多有情人在消夏湾过夜。

水鹊这人爱招引蚊虫,齐朝槿怕他在荷花荡过夜,把蚊子喂饱了。

何况近日傍晚多雷雨,实在不宜滞留太久。

齐朝槿从袖中取出五十文钱,递交出去,“半日足矣。”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人解了其中一叶乌蓬小舟的绳缆,齐朝槿让水鹊下来,接着扶了一把让他好稳稳坐进乌蓬里。

这种纳凉小舟多是水乡人家用来采莲蓬的,通体窄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