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4 / 5)

儿夜啼。

眼前的人显然也是怕他的。

鼓胀唇肉由于主人惴惴不安,给抿得红红的,乌淳觉得那比他上县里卖野猪肉时,路过那些脂粉铺子货架上摆的胭脂还要好看许多。

水鹊给他幽幽一双鹰目盯得额际冒汗了,还是据理解释“我们在石板那边洗衣裳,你在这里杀鸡的话,水就脏污了”

乌淳抬目掠过。

河边的青年似乎也没想水鹊直直上来和他说话,担心他们起冲突,都放下了捣衣杵,准备前来察看。

石板上摊着的亵裤,长短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那青年的。

乌淳的目光转移回眼前的玉面小郎君身上。

整日里没和人说话,他开口时声音艰涩“知道了。”

倒是背着猎弓,一手拾起短刀和木碗,一手提着放血的雉鸡,自顾自沿河流到下游去了。

雉鸡的血液还顺着脖子汩汩流,浸红背羽,再滴滴答答黏连在过路的草茎上。

齐朝槿原先以为水鹊纯然的长相,饮食清淡,但对方却告诉他想吃爆炒肉。

水鹊看着齐朝槿在木头砧板上剁猪肉,眼睛冒光。

他好像有些报复性的情绪在,因为常年在实验室没吃好,有条件了就格外喜好荤腥、口味辛辣的食物。

齐朝槿被他期待的视线一直盯着,浑身不自在起来,尤其是水鹊时不时就要夸赞道“齐郎真厉害”

他们家情绪多内敛,平常不会直白的语言称赞。

齐朝槿薄唇抿成一根线。

精肉都切成细薄片子,酱油浸净。

他说“要生火了,到外头去。”

实在是怕了水鹊给烟熏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盯着他。

没自己什么事了,水鹊退到灶房外。

倒入烧红的铁锅爆炒,炒到片子肉泛白,再捞起来切成丝状,拌以糟腌萝卜、花椒、香油。

齐朝槿端着一碟爆炒肉丝出来。

却见水鹊折了屋后种的仙人掌一个头部,用院子里的小刀切了片。

齐朝槿问他“在做什么”

“啊外头有个小孩来找你玩,我看他长了猪头肥。”水鹊说,“他说他叫虎子,他娘让你给他肿起的腮帮子用毛笔画个虎字呢。”

虎子是不远的邻居家的小孩,才7周岁。

齐朝槿小时候也得过腮炎,农家人又叫它大嘴巴、猪头肥,因为腮腺肿胀得不好看。

村里人信一些土方子,用毛笔沾了墨水往腮帮子写虎字,说是会把猪头吓退了。

死得早的齐父从前是郎中,齐母也略懂医理,和他说这是没用的,得用仙人掌片贴了消肿,或者用天南星根磨醋外搽。

屋后的仙人掌就是齐朝槿小时候种下的。

水鹊会知道则纯粹是因为隔壁实验室有个神神叨叨的实验体,自称医药圣手,看他年纪小天天揪着他灌输什么医理。

他大多数时候左耳进,没出右耳就忘了,光记住了些浅显的。

殊不知齐朝槿已经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家里开医馆的,若是赤脚郎中家庭也养不出他这样的。

虎子还在院门口捉蛐蛐。

一见水鹊出来,眼睛一亮,“神仙哥哥”

连往日爱粘着的齐朝槿都视而不见了。

水鹊把仙人掌片摁在他腮帮子上,虎子当即满脸皱巴巴的,水鹊又和他说了要自己扶着脸压好了才能治病。

虎子嚷嚷“可是这样虎子就不能捉蛐蛐了”

水鹊板着脸,手撑着膝盖,弯下腰来和虎子平视,“虎子小哥,你听话不听话”

七岁的虎子还没给人喊过小哥的称呼,家里的妹妹还不会开口学说话。

他扭扭捏捏地羞涩道“好,虎子听话,神仙哥哥能和虎子交朋友,以后和虎子一起玩吗”

水鹊摸摸他脑袋,“当然可以了。”

齐朝槿默不作声地看着。

虎子一走,没到晚上,齐朝槿家里有个天仙似的菩萨哥哥、神医哥哥就传得大半个青河村都知道了。

翌日,齐朝槿需得赶早到长州县里,在日市开之前,给团扇铺子的老板画上三十把扇面。

他锅里用热水温着肉糜粥,就出门了。

水鹊今日起来得比昨日要早些,不至于说日上三竿。

他捧着碗喝粥,坐在院里的小圆墩上。

有人敲了敲竹编的大门。

因为怕水鹊要出门,齐朝槿没落锁,但青河村的家家户户基本也都知根知底,不需担心有人偷盗。

水鹊把碗往灶房台上一搁,先给人开门去。

拉着竹编的栅栏,两页竹门大开。

日光温热热的。

戴着笠帽的男人,深邃眉骨正好掩在背阳的阴影里,左手提着一只雉鸡,右手不自然地屈着。

水鹊没想到会是他。

监察者还学古装电视剧里拿腔拿调地嘲讽

莫不是害相思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