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暖意,熨帖无比。
这一场至关重要的戏,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只不过是根据宣和帝的表现,决定处理他的方式。
“议和朕要议和金国南征,大宋不保灵初,你真要看这江山遭铁蹄践踏吗”
“你还是想不明白。”
赵元徽叹了口气,反问道,
“从古至今,议和有什么用”
“厚积薄发,等我大宋变强,自然可以一雪前耻。”
宣和帝振振有词。他和很多位古时君王,都支持这种手段,他不觉得哪里用错了。
“你根本不明白。”
赵元徽看着宣和帝,再无话可说。
如今这种情境,金国怎么会再给宋国强大起来的机会
议和这种模式能安然施行,两方必须维持着极端的弱强。
当一方为大国,便可以与边陲小国议和。
一方为弹丸之地,也可以向泱泱大国寻求庇佑。
其他时候,议和没有任何意义。
金国皇帝完全可以议完和,吃得饱饱再一口吞了宋国。
讲道理,这种事情,谁会讲道理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信任。
姬缘转而想起来近代的一些事。
近代战争里,那些所谓的议和条约,都沦为了一纸空文,真正的自由、独立,是无数人以血肉铸成的。
不把对方撕得血肉淋漓,就没有话语权。
一国之君不能轻易卑躬屈膝。
大宋还没有羸弱到那种程度。
“你会把大宋毁掉的”
宣和帝看着赵元徽,只觉得这个一意孤行的侄子比儿子更麻烦。
赵元徽也不与他争论,到时候再用事实说话。
“皇叔且拭目以待。”
“你会后悔的没有玉玺,你”
宣和帝突然想到了赵构。
赵构算是个靠谱孩子,如今也有兵权,他要是去找赵构,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放我走,我把玉玺给你。”
宣和帝看着赵元徽,有些恳切。
“不必了。”
赵元徽从袖中取出大宋的传国玉玺,沾了朱砂,大大方方盖在圣旨上。
宣和帝看着圣旨上的章印,惊怒道
“你造假”
“不,这是真的。”
赵元徽盖好章又在宣和帝专注热切的注视下把玉玺收好。
以宣和帝专业的眼光,挑不出那玉玺的半点毛病。
这假玉玺做得可真逼真
那色泽那硬度
绝对出自大家之手
而且盖在圣旨上后,形状和宣和帝往常盖章时候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样的巧匠,怎么会被赵元徽笼络
明明他宣和帝才是最尊重奇人异事的人
宣和帝大脑放空,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也许也许那玉玺是真的
宣和帝在身上摸了又摸,摸到亵裤,又继续摸,最后从里衣夹层里掏出来一个烂萝卜头。
和玉玺的重量一模一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宣和帝把萝卜砸在地上,气得直跳脚。
“卑鄙无耻卑鄙”
他指着赵元徽,气得不行,手指不停颤抖。
姬缘低头忍笑。
时迁果然厉害,让她偷玉玺,真的偷到了。
来的路上宣和帝一直瘫在板车上,不起身不动弹。
时迁自告奋勇,说一定能偷到玉玺,而且不让宣和帝察觉。
然后在一个深夜,时迁带着玉玺进了马车。
空留宣和帝缩在板车上做着甜甜的梦。
那个萝卜头装进去的时候还是新鲜的,一路上宣和帝都不敢拿出来检查。
为了萝卜不漏水,几人还特意用火烤过,本来想着天气冷萝卜不会坏,没想到宣和帝喜欢贴身放着,硬生生把好好的萝卜暖坏了。
“你们欺人太甚”
宣和帝眼泪都快落出来了,怎么这样,怎么会狡诈如斯
连他的底裤都不放过
“实属无奈之举,皇叔体谅体谅吧。”
见宣和帝情绪低落,赵元徽还拍着他的肩膀,劝慰了几句。
“逆贼”
宣和帝鼻头红红的,眼泪哗哗,依然指着赵元徽。
“皇叔,灵初也是迫不得已,若逼退了金军,日后定然奉皇叔为上帝。”
赵元徽拼命忍笑。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宣和帝这个样子他就有点忍不住。
真是太轻狂了,这样不好,不好。
“若是不退呢”
宣和帝也不想哭,但他太委屈了,实在太委屈了,根本憋不住。
童贯不管他,儿子们也造反,国内有邪教起兵,金国快打上来了,侄子偷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