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蔡京义正词严的样子,白飞儿的面色略微有了点变化,心想“听起来,我爹不像坏人嘛,为什么我那外祖母却说,他有二十八房姬妾,而且是十分贪婪之人”
接下来,蔡京冲着台下众人摆了摆手,大声说道“演奏已完,诸位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开始往外走。
稍停片刻,蔡京望向白飞儿,低声问道“你是仙音门的人跟白虹是什么关系”
白飞儿嘴唇颤抖了一下,答道“仙音门没有白虹这个人。”
蔡京却瞪眼瞧着她,神识传音道“你腰间丝带上,系着三枚玉佩,其中一枚,还是我亲手雕刻的怎么,你将当年的事都忘记了”
白飞儿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这三枚玉佩,有一枚是祖母给的,一枚是母亲给的,还有一枚是桑子明送的,全都是亲人的信物。
蔡京又传音道“刚才我听你弹琴,分明压制了功力,你至少是元婴后期了,莫非你是白虹本人你为何要装扮成这个样子害怕被我认出来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
白飞儿不敢听他再说下去,赶紧说道“前辈,您认错人了,我不是白虹。”
听见这话,蔡京的面容变得很严肃,甚至显得有些可怖,放开声音,道“你老实说,是白虹的什么人她的玉佩,怎么会到你身上”
他是合道九重的大高手,不知不觉间,放出逼人的威势,压得白飞儿“噔噔”退后两步。
桑子明急忙上前,侧身站在两人中间,道“太师,您老息怒,您看,横渠先生来了”
蔡京回头一瞧,发现地仙张载从远处走过来,于是赶紧收敛了威势,满面堆笑,躬身施礼“见过横渠先生”
张载淡淡的笑道“刚刚我在千丈之外,也听到了仙音演奏,所以过来看一眼,想知道是哪位仙音大家,竟然能凑出失传的圣音。”
他对桑子明点点头,然后看向白飞儿,笑道“白姑娘很是不俗,刚才的演奏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你恐怕是仙音门的重要人物,对不对”
白飞儿敛衽行礼“小女子见过先生。”
张载望着桑子明,忽然冷声说道“你莫要以为,自己是礼部官员,就可以欺负仙音门的女子,要不然,我会治你的罪,撤你的职,让你后悔不及。”
桑子明心中一动,赶紧躬身陪笑道“不敢,我跟白姑娘乃是故旧,怎么会欺负她呢”
蔡京的头上冒起了冷汗,心道“这老家伙,指桑骂槐,敲山震虎呢”他的年纪不比张载小多少,可是张载完成了突破,已经成为地仙了,而他还卡在合道九重,怎么都迈不过去这道坎,所以也不敢得罪对方。
“咳咳,误会,横渠先生误会我了,我当年有一房姬妾,名字叫作白虹,她也出身仙音门。今日我见白教习腰里挂着我送的信物玉佩,所以以为她就是白虹呢。”
张载露出诧异的神色,心想“若真是如此,我就没法管了。”
这时候,白飞儿眼见现场的形式越来越尴尬,越来越纠缠不清,于是一咬牙,说道“爹,你别闹了我不是白虹,我是她女儿”
此言一出,蔡京面色大变,蓦地瞪大了眼睛,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你你是我女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飞儿。”
蔡京的双手颤抖更厉害了,道“没错,是这个名字那一年,我带着你母亲,巡游天下,来到望江亭,想起古人的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便对你母亲说,给女儿取名为白鹭如何你母亲不喜,说是不如叫飞儿,显得灵动这些年,爹一直在找你你娘把你带到哪里去了你为何来京师,还成了仙音教习”
白飞儿既然说了,干脆一股脑说出来,道“我跟着桑郎,来到了京师”
另一侧,张载也有些傻眼,没想到白飞儿是蔡京的女儿,更没想到还能牵扯到桑子明。
张载望向桑子明,微微摇头,笑道“你倒是舍得,让喜欢自己的姑娘,出来抛头露面。”
他倒是没说白飞儿长得丑,蔡京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这两位都是大人物,对于外貌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随着功力的提升,改变容貌并不难。
桑子明咧嘴笑了笑,心想“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关在家里。如果关在家里,就没法白头偕老了。”
此时,周围还有三四个人没有离去,骤然听见白飞儿叫蔡京爹,他们都感到心惊肉跳,赶紧逃得远远的
好家伙,谁能想到,教坊司的女教习,竟然是太师的女儿呢
教坊司虽然是正式的朝廷官衙,可它下面毕竟还管着娼妓呢,说它藏污纳垢并不为过。
不过,白飞儿教的不是普通的乐音,而是真正的圣音云门大卷,只要是了解真相的人,没有人敢轻视讥讽她。黄帝传下来的乐音,恭敬还来不及呢,谁敢亵渎它呢
蔡京定了定心神,道“飞儿,你跟爹回家去吧。”
白飞儿却摇头道“爹,我已经嫁人了。跟你回去做什么”
蔡京一瞪眼,说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