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声音(2 / 4)

成儒雅温柔的书卷气。

桑桑进了一家名为墨斋的地方,桑桑读书识字,但对于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却没有胭脂水粉的精通。

她看着眼前这一水儿的所谓的羊毫笔,狼毫笔,鼠须笔,蒹毫笔,顿觉头痛,又忆及赵暄手中笔杆磨损严重的羊毫笔,一咬牙道指了指,“每样都给我拿一支。”

苏泽兰惊了,“桑桑你买这么多笔做什么。”

桑桑又低头看着砚台,“我有用。”

砚石林立,桑桑看着,都是乌漆墨黑的一团,辨不出什么好坏来,砚台体重,又不能每样都选一个。

真是令人纠结。

小二看出桑桑的烦恼,“小姐,小店有坚硬耐磨的澄泥砚,还有轻便的漆砚,色泽细腻的紫金石砚,坚润易涤的歙砚。”

桑桑看着它们,叹了口气,准备随手抓一个,忽然看见一修长白指拾起她面前的一方摸台,声音温润,“苏二小姐还是选歙砚吧,歙砚墨小易干,涩水留笔,是这家铺子里最好的砚。”

这声音

桑桑愣了一下,她抬起头,却见一个温和俊朗的公子,那公子虽然是在给桑桑说话,眸光却不自禁的盯着旁边的苏泽兰。

桑桑歪了歪头,去看自己的姐姐,又见苏泽兰粉面桃腮,端的是娇羞动人。

没有搞清楚缘由,等苏泽兰的丫鬟青黛双腿微微屈了一下,又叫了一声,“陆公子。”桑桑看着那男子有几分面熟的脸,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陆英吗,她姐姐上辈子有缘无份的未婚夫。不过这辈子,等她讨好了赵暄,她们家不满门抄斩,她姐姐应该能和他白首到老吧。

桑桑又回头看了一下砚台,玉笋般的小手轻点,“把它给我装好。”话罢,确又瞥见角落处的一方砚台,桑桑眼睛一眯,又指了指,“把它给我看看。”

小二笑着拿过来了。

桑桑看着眼前的砚台,这砚台入手滑腻,造型别致,上面居然刻了一只卷牙貔貅,那模样张牙舞爪,委实有点可怖。

小二见桑桑有兴趣,“小姐,这方砚台也是歙砚,而且是名师雕刻。”只是往来儒生嫌弃着貔貅太过于凶残,都不甚喜欢。

桑桑把貔貅砚台拿高了一点,看着貔貅的尖尖的卷牙,她抿了抿唇,忽地想到那个令人心悸的赵暄。这方砚台和他是极其相配的,一挥手,笑道,“这个我也要了。”

“好嘞。”小二眉开眼笑道,今天实在是没有想到积压多时的貔貅砚台能被顾客看上。

选好了东西,桑桑偏了偏脖子,看着头脸发热的两人,“姐姐,既然偶遇陆公子,不如请他去前面茶楼品一品新年的碧螺春,也不枉陆公子的选砚之恩。”

陆音忙行了一个拱手礼,“是小生唐突,该请两位小姐喝茶赔罪。”

苏泽兰略一侧身子,避开这个礼,又对桑桑说,“桑桑,你东西选完了吗

桑桑点了点头,苏泽兰还未接着说话,陆英笑语道,“早已听闻一芳斋的茶香扑鼻,不知可否有幸请两位姑娘一尝。”

虽然说得是两位姑娘,但桑桑心里清楚,真正相邀的,只有她旁边的这一位姑娘,桑桑眨了眨眼睛,对着苏泽兰道,“姐姐,我渴了。”

苏泽兰粉面发热,向陆英福了福身,“陆公子,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陆英看着面前如兰佳人,呐呐道。

从一芳斋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候,桑桑坐在马车里,扯了扯苏泽兰的袖子,“姐姐,咋们怎么不在里面多喝一会儿茶。”

苏泽兰瞥了眼娇俏的桑桑,轻轻戳了戳她的面颊,打趣道,“一壶兰花茶都进你的肚子里了,你还没喝够。”

桑桑笑了笑,露出一口细白小牙,“我这不是看姐夫依依不舍吗,你没瞧见你那刚刚说告辞后,姐夫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叫谁姐夫呢。”苏泽兰平时再娴雅成熟,此时也不过闺阁少女,不禁脸红。

桑桑嘿嘿笑了笑,“不是娘给你定的亲事吗,明年春天,你便是陆苏氏了。”

大安建国近百年,人丁兴旺,加之青州富绕,女子多及笄后,十五六才相看夫家,十七八成亲。

苏泽兰比桑桑大上两岁余,过了今年年底,就是二九年华,陆家也是青州大户,陆英是长子,谦恭识礼,苏陈氏相看几年,去年年底才为苏泽兰定下的夫家。

一提到嫁人,桑桑看着眼前贞静的长姐,心头涩涩。

见桑桑忽地情绪萎靡起来,苏泽兰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了。”

“姐姐,我不想你离开桑桑。”桑桑耸了耸鼻子,闷闷不乐。

苏泽兰闻言不禁笑了,她看着软乎乎的像是蜜糖丝的妹妹,淡淡道,“哪有不嫁人的女孩儿呢。”

桑桑摇了摇头,“我就不嫁人。我要一直陪着爹娘。”

苏泽兰不说话了,只柔柔的摸着桑桑的浓密鸦羽,“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两姊妹正说着心事,外面的家马忽地传来嘶的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