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有一张空病床,一张空椅子,我往椅子上一趟,闭上了眼睛。
我悄悄睁开一条眼缝,诸葛芸芸见我休息了,也不再坚持,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我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窗外已经泛起了亮光。
秦琼倚靠在墙上,呼呼大睡,这家伙,站着还能睡着。
只有铁锤克忠职守,仍旧坐在我床边瞪大眼睛的守着我。
“亲爱的,你醒啦,天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揉了揉眼睛,把眼屎抿出来。
“铁锤,有情况吗?”
“没,只有那个大叔出去上了个厕所。”
我顺着铁锤的手指看过去,她指的是昨天问我是不是在拍电影的病号。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太硬了,硌得我背疼。
嘎吱!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医生带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这么早查房?
我立即警惕起来,走了过去。
我死死的盯着二人,我怀疑他们有人可能是怪变的。
两人走到铁锤刚刚指的那个大叔面前。
医生大概已经从院长那得知我是干嘛的,跟我解释了一下。
“这个病人患有高血压,早晨必须盯一下。”
我点点头,至少从逻辑上,并没有问题。
护士小心翼翼的给大叔量了下血压,现在的设备比较现金,测量动作小,大叔竟然没有醒过来,还在呼呼大睡。
他还动了动嘴唇,可能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流口水了。
医生记录了血压,向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我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目送两人离开病房。
在医生护士走出病房的瞬间,我的身后,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响。
我神经高度紧绷,当即转身,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刚刚还在睡觉的大叔,不知何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伸着右手,手腕被铁锤牢牢抓住。
在病床旁边的地面上,躺着一柄水果刀。
刚刚清脆的“啪”声,就是刀落地发出的声音。
很明显,大叔刚刚想要趁着我背身用水果刀刺我,被铁锤一把给抓住了。
听到声音,诸葛芸芸和秦琼都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我迅速平复心情。
“怪抓住了。”
怪想挣扎,奈何铁锤的手像虎钳一般,死死的抓住它。
诸葛芸芸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拍在怪的后脑勺上,它立即动弹不得了。
“秦琼,去厕所找一找真正的病人。”
秦琼跑去了,很快背着与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回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病号,他被怪迷晕在厕所里了。
我松了口气,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结果还是很好的。
怪被抓住了,跑不掉了。
诸葛芸芸提议。
“我们把它带出去处理吧。”
这里是医院,动静太大的话,会吓到病人的。
我同意了,铁锤把怪扛出了医院。
这只怪是医务人员的怨念凝结而成,他只能待在医院中,一离开医院,力量立即衰弱了许多,即便没有诸葛芸芸的符箓镇压,也掀不起风浪来了。
我望着怪。
“该送你上路了。”
怪愤怒的质问我。
“我没有做错,你凭什么要超度我!”
我反问。
“你杀了七个无辜的人,有何脸面说自己没有做错!”
怪更加愤怒了。
“因为他们该死!”
“我们医务人员,从学医开始,怀抱医人救命的理想!”
“医学本就苦,想要成为一个医生,五年大学还不够,还要再念三年硕士,再最少实习一年,轮科一年,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十年光阴,十年青春,凭什么要被病人唾骂、殴打!”
“我们想要帮病人,病人却想杀我们,凭什么!”
我沉默了,怪是怨念的集合体,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认同的。
诸葛芸芸在一旁开了口。
“医闹问题,一定会慢慢改善的,靠的是法律,是医患之间的信任,而不是杀人。”
“你的所作所为,只会恶化医患之间的关系。”
怪怒吼。
“不!他们都该死!”
诸葛芸芸叹了口气。
“动手吧。”
说着,她一道篆符拍在怪的胸口上。
怪被打伤,黑气四溢,我手心中的黄泉阴司印记变得滚烫起来。
我打开地狱之门,将怪推了进去。
“不!”
怪不甘心的声音,越来越远,沉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