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夏林希挨紧了蒋正寒,因为夜风吹得她很冷,她主动挽上了他的手臂,“你们今天几点下班的”
蒋正寒答道“五点整。”随后又和她解释“今天任务不多。”
一句话尚未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在了她的手上。他拿的是自己的手套,她其实觉得大了很多,不过十指都很暖和,她不自觉地靠他更近。
从公司走回家的路上,夏林希一直认为,她之所以觉得这么冷,都是因为气温低的缘故。然而当她跨进房门,置身于温暖的室内,她仍然能感到几分凉意。
她脱掉自己的鞋子,跑去卧室看挂历,在心中算过日期,终于明白了起因月经不调这个老毛病,从她初中开始就没有放过她。
蒋正寒走进卧室的时候,夏林希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给自己盖了一层厚被子,蜷成一团好像在玩手机。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下载了一个手机游戏。
蒋正寒坐到她的身边,抬手摸上了她的下巴,见她的额头冒着冷汗,他很快出声问了一句“你哪里难受”
夏林希握紧手机,实话实说道“我痛经。”说完又觉得好丢人,像是在和他示弱,所以她偏过脑袋,半张脸贴上了枕头。
除此以外,她也有微妙的感受。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满头的冷汗,比不上平常漂亮她并不想让蒋正寒看见她这样。
她一边反省自己的虚荣和浮夸,一边刻意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就好像西汉时期的李夫人,生病卧床时拒见汉武帝。
这么蒙了几秒钟,夏林希轻声说道“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去忙你的,不要管我。”语毕,她又想起高三那年,似乎也有那么一次,在上补习班的时候,她忽然就痛经了。
彼时也是蒋正寒坐在她旁边,那时他们还只是普通同学,如今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
蒋正寒猜不透她的心思,他把被子扯开了一点,好歹能让她自由呼吸。然而夏林希态度坚定,她依旧背对着他,任由一头长发散乱铺着“我刚才
吃过了止痛药,现在就只想睡觉了。”
言罢她扔开手机,裹着被子不再说话。
这一觉睡到了凌晨两点。
凌晨三点十分,夏林希醒了一次。她今晚七点上床,睡到凌晨也算寻常。
被子里放着两个热水袋,她并不知道是哪来的,其中一个贴着她的腰,温度似乎也刚好。她起床坐直身体,安静地懵了一阵,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她听见蒋正寒问“怎么样,你还疼么”
他睡眠很浅,此刻也坐了起来,并且衣衫不整,离她非常近。
“不疼了,你要相信我,”夏林希侧过脸,与他对视道,“每次都是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蒋正寒想了想,接话道“每次都疼么过几天我们去看医生。”
夏林希并拢双腿道“我看过很多医生,好像都不管用。”说完这一句话,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接着道“我奶奶还告诉我,只要以后”
“以后什么”蒋正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夏林希盘腿而坐,她装作不以为然,其实很在意地说“她说以后有了孩子就好了。”话音落罢,她又抛出自己观点“当然我是不信的。”
蒋正寒可能没睡醒,他伸手抱住了她“我不太懂,也许有用。”嗓音低沉且沙哑,听得她耳根一软。
和蒋正寒不同的是,夏林希非但不困,反而感到精力充沛。当下暗夜无边,周围万籁俱静,她醒了一会神,就多说了一句“我我没考虑过什么孩子,但我觉得做父母的前提,是保证能教育好下一代。”
蒋正寒赞同道“你说的很对。”言罢,他又偏过脸,接着亲了她“将来我们做了父母”这句话还没说完整,夏林希就蹭了他一下“别提这个,我们年纪还小。”
蒋正寒的考虑变得长远,然而夏林希暂时无法接受。
她拉着他躺倒“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蒋正寒无心睡觉,抱着她揉了揉“你今晚没吃饭,现在饿不饿”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夏林希睁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天花板“有一点吧,明天早上再吃。”
此话一出,蒋正寒打开床头
灯,随手披上了一件衣服。
床头亮着一盏灯,照出暖黄的光晕,灯下人影相互重叠,又渐渐分开了蒋正寒直接下床,随后走向了厨房。
他就像叮当猫一样。
夏林希跟了他一路,见他很有耐心地热饭,还熬了一锅红糖姜汤,似乎准备得相当充足。厨房的灯光白得晃眼,他在灯下落影颀长,而她抱着一个热水袋,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从小到大,她的安全感不来自于任何人,只来自于她自己,但是当下这一刻,心中有一块地方,好像忽然软了一半。
她确认自己对他死心塌地,不是宾馆里第一次和他翻云覆雨的晚上,而是在这一个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