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齐娴过多的消息。
还是谢昀对她提了一句,才让她惊愕得当场忘记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小心走漏了句“怎么会”
怎么会被抓到怎么会被带回建康
难道齐赫与齐娴相会后没有马上离开江州吗
罗纨之不敢想象齐娴回来后该多么绝望,这一次失败,再想找到下一个机会就难了。
皇甫倓既把她看得这么重,一定会严加看管,说不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谢昀漫不经心地打量她已经变得呆怔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很惊讶”
罗纨之及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遂佯装好奇道“我、我就是奇怪这人出了城,就犹如大海捞针,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其实也不难。”谢昀从容地提起笔写字,处理堆
积在案头的各种书信,口里道“其一但凡过城门必备路引,进出皆有计数,尤是人少偏僻处,越容易惹人注意,重金或者重刑之下多少会透露些有用的消息”
当然这样的法子是成海王才会用。
谢昀笔未停,声音也没有止“既估摸到了城门,出城的道路俱在堪舆图上,所经村落城镇区域皆有保甲制,沿途询问便可一一排除,确认方向,若不住店不进村倒是可以躲得过一时”
罗纨之脸色微白。
她和齐娴是想到了这点。
住店肯定有风险,容易被查到,所以齐娴应当没有住店,不过既然她都没有住店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其三,人有牵绊就等于有了靶心,有的放矢就犹如守株待兔”谢昀抬头微微一笑,“齐侧妃有兄长,知道他的下落并非难事。”
并非难事
齐赫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罗纨之和他联系上都费了百般周折,还是廖叔凭自己的交情再加上她重金报酬,才请动一位擅打探消息的游侠帮她找到了人。
而且齐赫对外的消息都是因受北胡战乱,身负重伤留在荆州休养,所以成海王即便要查,也应该先把人往荆州派去,而不是
罗纨之忽然就反应过来,有些恼道“三郎一直都知道齐赫的下落”
“嗯。”谢昀手里的毛笔又往砚台里沾了沾。
罗纨之几步走上前,隔着书案看着他,心里头翻涌起不知名的火。
谢昀握着笔,瞧她一眼,看穿她在恼什么,反而平静道“我问过卿卿,是否和齐侧妃不见有关,当时卿卿是怎么答的,可还记得”
“”罗纨之怎会不记得,迎着三郎沉静而幽深的目光,自己不由先气短一寸,熄了火,抿住唇,指甲戳在他的书案上,不安地转起圈。
谢昀叹气道“倘若你说,与你有关,我必会为你严守秘密,可惜卿卿瞒着我呢。”
罗纨之彻底丢盔弃甲。
成,功亏一筹都是她的不是了。
既知道了消息,罗纨之常常坐着犊车低调出行,想找机会见上齐娴一面,不过一直未能遇到。
问过王府周围的孩子,都说成海王府里的人很少出来,更没有见过侧妃出门。
她就猜到皇甫倓肯定又把齐娴关了起来,但这次罗纨之实在无能为力。
转悠了几圈无果,她朝南星开口要回府去,一辆犊车刚好经过他们旁边,一个叫停,又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又是你这女郎”
罗纨之挑起帘子,小声惊讶道“陛下”
皇帝居然坐在一辆毫不起眼的犊车里头和她狭路相逢。
皇帝隔着帘子笑得乐不可支,心直口快道“还是你这女郎自由自在啊,三郎一点也不防着你呀”
防她做什么皇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罗纨之皱了下眉,“陛下是从成海王府出来”
“嗯”皇帝搓了搓手,有些惭愧地低声道说起来不是吾不想帮你,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四弟都快被你们折腾死了,何况我看现在那齐侧妃好着呢,或许是出去一趟发现还是在王府更好是不是”
罗纨之吃惊。
“陛下说好着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自愿回来的”
皇帝急得都把脸从窗帘后挤出来,冲她比了个禁音的手势,压低声音,以求只能让他们两人听清“你可小点声吧,别让成海王知道是我在背后帮了你”他还想兄弟和睦呢
罗纨之很轻地“哦”了声。
其实三郎那边说不定早就把他们的计划摸得一清二楚,她怕把皇帝吓坏,所以也不敢说出口。
“我是看她像是安定了下来,不但照顾成海王,还要成海王给她请几个女夫子教她念书礼仪什么的,她虽然出身低了些,但是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好侧妃”皇帝点了点头,充满了赞许。
罗纨之虽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听皇帝的意思,齐娴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变得更坏。
皇帝又邀她一起去东市,他想买些东西送给皇后,但又不知道选什么好。
按他的解释就是
“宫里虽然都有特供,但是那些都稀疏平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