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又手松,本打算连同江南那桌一起结账的。
不想才掏钱包,就被了解他的赵瑞一把按住,生生等江南结了账,又一口气买了十二个瑞士卷,才松开他。
赵瑞跟江南打过交道,知道她是个不喜欢欠人的,先不说她知道卓守诚的意图后会拒绝,即便卓守诚真结成了账,她也会还回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平白占她人情。
卓守诚哪知内情,只暗自脑补赵瑞不愿别的男人给江南花钱,自个儿又畏手畏脚,于是,嫌弃地看了赵瑞一眼。
赵瑞只觉莫名其妙,然后掏钱付了他们的账,也买了几个瑞士卷,带回家给母亲尝尝。
江南将程皓送回家,又将买的瑞士卷分了两个给他带回去慢慢吃。
她没想到安城的西餐厅居然还有这类型的蛋糕卖。
只程皓一直没走,委屈巴巴地看着江南手上剩下的大头,江南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这是给你姑婆姑公舅舅舅妈表弟表妹的”
程皓一听那么多人分,而他独得两个,立即喜笑颜开,挥别江南,蹦蹦跳跳回家去了。
江南叹了口气,咒了一声“小混蛋”,转身时,忽然见程家窗前一闪而过的程怡心。
见人主动避开,江南也没上赶着招惹,一径往公交车站走。
而看着她走远的程怡心,一脸纠结焦躁。
她既想警告江南,别跟梁家说道她以前那些事儿,又担心江南经她这么一提醒,抓住她的软肋,为了报复她而故意去告诉梁家。
因此,进退两难,只能任江南走远。
而根本不打算再联系梁老太太的江南,对此一无所知,照旧换了两趟车回了红山公社。
才从客运站出来,就见赵瑞大长腿撑着自行车看她,好像在等她
江南犹豫着走近,只听人道,“上车。”
江南惊讶,“你在等我”
赵瑞点头,“总不能顺路的事儿,我不做。回家告诉李旭一声,让干了一天活儿的李旭,蹬好几十分钟车来接了你,又花好几十分钟回去吧”
避嫌也不是这个避法。
江南笑道,“那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她送程皓回家,又从机械厂回红山公社,这得多长时间,赵瑞如果在离开餐厅后就回了红山公社,那他起码在这儿等了她一两个小时
贴心好兄弟贴到这份上,江南都替李旭感动。
赵瑞却道,“我请了一天假,回家不也闲着,都一样。”
话都到这份上了,江南除了“感谢”,好像也没别的好说了,于是上了车,让赵瑞载她回去。
路上,两人聊天,赵瑞说起程皓,觉得他挺活泼和善解人意的。
毕竟这么小的孩子能坦然接受并“鼓励”父母再婚的,还是少见的,如赵川泽那般,只是知道他跟江南相过亲,就冲江南恶语相向,才是大多数。
江南被他夸得一脸迷茫,看着男人的宽厚挺直的背,疑惑道,“你确认夸的是我儿子你今天见到的那个”
程皓在外人眼里有这么多优点吗是她瞎,还是这个男人瞎
赵瑞意外,“难道不是吗”
江南深吸一口气,努力中肯的评价道,“他如今还没成长为一块完全的叉烧,是我最庆幸的事儿。”
赵瑞闻言惊讶,没注意骑进了一个小坑,自行车跟着一颠。
江南因此惯性向前,心一慌,为了护住瑞士卷,手一时离开了车后座,在即将掉下车去的一瞬间,手又松开瑞士卷,慌乱一抓。
这下,不光她没坐稳掉下车去,险些踉跄摔倒,赵瑞也被她拉扯着衣服,连人带车侧翻,要不是赵瑞腿长支住了,估计就摔地上了。
江南险些扑地,心脏且砰砰直跳,本来挺生气的,但回头一瞧,赵瑞衣衫不整、脚踏刮腿的狼狈模样,好像比她更惨,一时有气不能发,又有些好笑。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她问。
赵瑞也没想到骑自行车载女同志居然能翻车,还险些把人摔地上,尴尬又抱歉地轻“咳”一声,强行挽尊道,“这不是觉得你的形容很贴切,嗯,也很适合赵川泽”
赵瑞说着,对上江南的“你接着编”的眼神,说不下去了,两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而后,尴尬散去,两人重新上车上路,继续聊天。
从各自的叉烧儿子到自留地的蔬菜大棚,又到国家政策、未来几年的经济形势分析
好像共同经历了方才的狼狈后,两人说话都放开了一些,对一些时政问题聊得更深入,江南没再有意避讳她知晓未来的事情。
聊得越多,赵瑞越觉上辈子作为陆笑笑舅妈的江南可惜,她的学识见地、杀伐果断的脾性手腕,像极了他遇见过的女强人、女高管,这样的女性实在不该隐于人后,只做个家庭主妇。
好在她有了重新抉择的机会
赵瑞为江南庆幸之余,又从二人的对话中意识到,也许江南是母亲为他介绍的人中,唯一能和他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