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晚晚很少出门,可偶尔太过烦躁的时候,她也会让那两个照顾她的丫头陪着她出门转转。反正覆上面纱,别人也看不到她
的模样。
因为李彦梁跟她说过,程云飞的身世比较敏感,现在还是敌国在通缉之人,所以她不敢在外面随意打听程云飞。
可东莱帝都其实就这么大,有时候,要遇见一个人也是很容易的事。
那一天也下着下雨,和她初见程云飞时一样,细雨蒙蒙。
她在一处凉亭中看雨,那人的身影就是那么撞进了她的眼中。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停滞了,正想起身叫他,却看见了他身边的女子。
女子怀着身孕,肚腹微微隆起,看似已经有了四个月左右的身孕,比她小了一个多月。
而程云飞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女子。
晚晚欲出口的话就僵在了嘴边。
她仔细的看着他,才发现他穿着身明蓝色的锦衣,整个人都透出意气风发的矜贵模样,和在山中时的他,是全然不同的。
他和女子说着话,眼神温柔的看着女子微隆的小腹,一只手还落在女子的小腹上。
不知说了什么,女子娇笑着捶打他的肩膀。
两人身后还跟着长串的丫鬟,丫鬟的穿着打扮,能同寻常有钱人家的小姐相比。
他们一路走过,四周的人都慌忙退避跪倒,就连晚晚身边的丫鬟都拉着她跪下去。
晚晚还没回神,已经双膝跪地,她的肚子也因为这一跪隐隐作痛。
怕晚晚生气,丫鬟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解释,“夫人,这是当朝公主和驸马。公主向来刁蛮,成婚后又被驸马宠
得无法无天,怀了身孕后更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这些日子,她经常就这样出来。冒犯了她的人,就会被抓进公主府用刑。”
她说了许多,晚晚却只听清了两句,
这是当朝公主和驸马
成婚后又被驸马宠得无法无天
晚晚怔怔的看着那对越走越远的男女,那画面和丫鬟的话如同一把尖刀,轻易割破她心口的肌肤,在她的心脏上左右划拉,恨
不得将她整颗心脏都切碎。
她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谁能想到,再见会是这般。
她大着肚子卑微的跪在他身边,而他的眼睛里,只有那身着华服的公主和公主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起了身,她的世界变得有些安静,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日回去后,她见了血。
李彦梁听闻之后带着太医急急赶来,也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吃几幅安胎药好好养上几日。
等所有人都离开,李彦梁看着平躺在床眼神空洞的晚晚,心脏也是收缩着疼。
他在床边坐下,忍不住轻抚上她的脸颊,“晚晚”
晚晚毫无反应。
李彦梁眼底是藏不住的钝痛与落寂,他开口,嗓音紧绷沙哑,“晚晚,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
他俯身,将脸贴上晚晚的脸,她的肌肤冰冷得让人害怕。
他心惊,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没有抗拒,或者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反应。
李彦梁将她拥在怀里,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再恪守礼制。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哄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晚晚,你别怕,没有程云飞,还有我啊。我会好好待你,也会好好对这个
孩子的。难道你看不出吗,我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
晚晚靠在他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
这一夜,李彦梁没有离开,他抱着她哄着她,半夜的时候她忽然胃中翻涌呕吐出来,他抱着她动也没动,任由她吐了他一身,
才让人进来替她清洗换衣。
等清洗好,他才重新抱着她入眠。
待他呼吸变得平稳时,晚晚睁开了眼,红着眼,一夜未眠。
后来的三日,李彦梁都陪着她。
在她难受呕吐的时候总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乖,别怕,太医说你只是动了胎气,养几日就好了。”
他给她念诗,给她弹琴,替她作画,只为让她忘记那些难过的事。
在她起身时他会替她挽发,替她描眉,然后笑着说他的晚晚真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晚晚始终很乖巧,却也很沉默。
直到第四日一早,李彦梁就被宫里来的人叫了回去,看那着急的模样,似是有事发生。
他离开前摸着晚晚的头发,让她等他。
晚晚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唇,慢慢点头,乖巧的模样让李彦梁眼底的光芒都柔和了起来。
那时候,他甚至以为,她已经放下了程云飞接受了他。
等他离开后,她转眸看向梳妆台上的琉璃镜,镜子里映出她绝美的一张脸。
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