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再说话,现在他们之间,似乎最多的就是沉默。
甄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对他撒娇耍赖,两人间始终隔着曾看不见的膜,戳不破,便只能让他们越来越远。
雨后的林中瘴气密布,甄珍体内有阴煞,这些所谓瘴气对她而言其实半点伤害都没有,她倒是仔细观察着秦煜,担心他会有什
么不舒服。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放心,我没事。”
秦煜此刻的确没什么大碍,他没有跟甄珍说过,他在陵墓中沾染了尸毒,不怕这些瘴气。
而且他知道,他夜里身体开始发烫,是她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喂了血给他喝才又压了下去。
后来她的手在火上被烫伤,便也看不到伤口了。
可他当时其实并没有彻底昏迷,迷迷糊糊,发生的事都大概清楚,再来,嘴里的血腥味儿也是骗不了人的。
想到这些,秦煜的眸光更沉。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是能保护甄珍的人,而是成为了甄珍的拖累。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天彻底亮了,艳阳高照,不过头顶的高大灌木遮住了灼人的烈日。
秦煜的腿不适合长时间走动,两人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刚才秦煜在路上摘了几个野果子,坐下来后递给甄珍一个,“放心吃。”
深山丛林他以前是经常进的,不管是训练还是演习,有时候也会在丛林中一待近一个月。
丛林生存对秦煜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就是他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工具,再来又带着伤而已。
休息了十分钟两人便继续向前走,久无人烟踏入的密林要走出一条路出来并不容易,谁都不敢有一丝松懈。
一开始,甄珍是和秦煜一起从她来的路走,她来的时候是很轻松的,没多久就找到了秦煜。
可这次走回去却发觉了不对,走了很久,好像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而且一路走过都没有见到任何动物或者昆虫,两人心中都越发沉重起来。
就在他们都精疲力竭耐心耗尽时,夜再次悄然来临。
“不能再走了,我们必须找个地方等到天亮,到树上去。”
“树上”
甄珍有些诧异,很快又反应过来。
上树目前来说确实最安全,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任何生物,所以不怕蛇和其他什么飞虫,他们唯一要防备的是蚩。
秦煜指了指前面,“看到前面那棵大的皂角树了吗我们要爬上去,它的树干粗壮,而且桠枝多,对我们来说是天然的避难所,
某种程度上比山洞还要安全一些。”
甄珍看了一眼前方的那棵至少要三个人伸出双手才能环保的皂角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里是极好的躲避场所。
只是走近了后才发现,现实比想像要困难的多。
那棵皂角树不仅仅树干粗壮而且极为高大,光是目测都至少有三米高才能到最粗的枝桠。而他们的目标是在更上面一点,她浑
身无力,秦煜腿上又有伤,怎么爬上去啊
看出她的焦虑,他慢慢走过去,望着大树几秒,然后对她道“过来。”
甄珍愣了下,“做什么”
“我背你上去。”
“可你的腿”
“没事,相信我。”
说完,秦煜又补充一句,“珍宝,我们没时间犹豫。”
甄珍咬紧了牙,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秦煜蹲下身体,示意她骑在他的脖子上,像小孩子骑在大人肩膀上一样。
这样的姿势其实有些害羞,不过现在的确不是纠结的时候,甄珍也只是扭捏了一下便咬牙骑了上去。
他带她朝上,她一伸手就够到了那根粗壮的树枝,他把她朝上一托,她还真的爬了上去。
接着便看到他一个助跑,同样爬上了树。
安静下来,秦煜摸了摸甄珍的头,“看,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
甄珍只是看了眼他的腿,没有再说话。
甄珍背靠树杈,很疲倦。
秦煜拿刀把一根树枝削尖递给她,“拿好。”
甄珍低头看了看,把树枝握在胸前。
一整天的疲惫,还有连日来的心绪不宁,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很想睡,可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睡得着只迷迷糊糊靠着秦
煜。
秦煜则始终戒备着,坐了不知道多久,秦煜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厉。
有什么东西,正向这里靠近。
把刀从腰间抽出,不过一个细小的动作,立刻惊到了神经紧悬的甄珍。
“怎么了”
秦煜看着不远的黑暗之地,压低声音,“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脚步极轻,应该是野兽。”
他对这些物种及其熟悉,在丛林中可能每日都需要与野兽为敌。
甄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