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冷静下来，甄珍就像是最甜美的毒药，诱惑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直到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如一桶冷水当头倒下，他骤然清醒过来，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睁开眼看着她，她也望着他，眼圈红红的，眼泪不停的落。

她的唇角已经有了血迹，睡衣凌乱，被扯开了两颗扣子

秦煜整个人都僵住。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重新闭上眼，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颤抖，“珍宝，对不起”

甄珍抿紧唇，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眼泪。

她不是抗拒秦煜，她其实就是心疼他而已。

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轻哑，“嗯，你只是很难受，我知道的。”

如果不是太难受，怎么会这样失控

明明睡之前他还好好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可她了解他，所以心疼他。

她的话让秦煜又僵了一下。

他的耳边还有她的尖叫和哭喊，扎得他一颗心鲜血横流，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疼痛。

喉咙快速滚动了几下，他没有再说话，把甄珍的脸捧了起来。

她的颈上都是被他吻出咬出的痕迹，还有几处已经有了浅浅的血痕，衬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显得很是瘆人。

手指轻轻抚上她脖颈上的肌肤，冷静过后，悔意一点点侵袭上来，他想要将那些伤痕一一抹去才好。

甄珍咬紧唇看着天花板，怕自己哭出声来。

她以为他强大到无所不能，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同寻常人一样，也会有让他恐惧和害怕的东西。

而这种恐惧和害怕，是她带给他的。

甄珍瑟缩了一下，朝他怀里靠得更紧。

秦煜的动作停住，低低的问，“很痛吗”

“宝宝，对不起”

他又一次对她说对不起，颓然无助的好像一只困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秦煜，甄珍哪里见过

她从他怀里抬头，柔软的唇贴上他的眉心，从他的眉眼到他高挺的鼻梁，落到他紧抿的薄唇上，在他的唇上细细亲吻着，“秦煜

，我没事的，真的。”

“不痛，一点也不痛，真的”

秦煜目光晃了晃，明知道不该，可唇上覆上的柔软让他无法抗拒。

他缓缓闭上眼，他想，他心中那头凶兽，终究还是冲出了牢笼。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他抱着甄珍安静了会儿，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拿了备用的医药箱过来。

一边替她擦药一边轻声说话，“先擦点药，如果明天还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

抹上冰凉的药膏，甄珍觉得舒服了很多，只是听到后面那句话她还是有点无语。

这去医院，怕是得被人笑死吧

又或者，别人会以为她被家暴了

她咳了声，“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给你倒水，你乖乖躺着别动。”

秦煜替她把药擦好，又转身去给她倒了水过来，把她抱坐起来喂给她喝，小心翼翼的似乎她是生了什么重病的人一般。

甄珍很无奈，却也知道秦煜现在很自责，也许他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她没拒绝他的温柔，就着他喂到嘴边的杯子喝水。

喝了一小半，摇了摇头，“不要了。”

秦煜也没硬逼着她多喝，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他回头看她，将她耳边乱发缓缓理顺，眼底带着几分明显可见的心疼，嗓音低沉的问，“还疼不疼”

对上秦煜眼底的心疼，甄珍心弦轻颤，唇角抿了又抿，最终还是侧过身，脑袋在他胸口处轻蹭下，“不疼的。”

她哪有那么脆弱啊，说到底，不过就是他亲得嗯，用力了些。

秦煜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抱着她重新躺回床上，摸着她的头发，“乖，睡吧。我陪着你。”

这意思是不会走了。

甄珍笑着“嗯”了一声，抱住他重新闭上了眼。

可实际上谁都没办法好好睡觉，就连睡眠很好的甄珍都有些睡不着了。

只是她不想让秦煜担心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只缩在他怀里放缓呼吸，安静又乖巧。

秦煜一直看着她直到天亮，看她偶尔颤动的睫毛，到时而吞咽的喉咙，还有她颈上的伤痕，疼惜又自责。

六点半的时候，秦煜手机响了。

刚刚才有些迷迷糊糊睡过去的甄珍一下就被惊醒过来。

秦煜正忙着按掉电话，甄珍却已经睁开了眼。

脑袋还很晕，她看了眼窗外已经透进来的光，“哥哥，几点了”

秦煜把手机放到一边，吻她的额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熬点粥。”

甄珍便又“嗯”了一声，重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