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请”
宏远道人将陈季川请上法坛,盘坐正中,叮嘱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只管守住本心,其他的交给老道即可。”
“嗯。”
陈季川应一声,到正中坐下,心中默诵高上月宫太阴元君孝道仙王金华黄素书。
一刻钟眨眼过去。
宏远道人登上法坛,手掐金刀利剪决,脚踏和合罡,手持一口铜钱法剑,挑起黄符九道,迎风而焚,咒道“奉请冥天玉皇尊,灵霄宝殿放光明,急急请急急灵,请锦衣布衣麻衣,三山仙姑速来临,借向黄金绞剪,降落剪麻绳,麻绳剪得纷纷碎不容情,若有巫师邪教来使法,天雷一响霹你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抱一仙师急急如律令。”
咒出雷声隐。
陈季川盘坐正中,隐约好似看到一把黄金绞剪,悬在他头顶之上,散发煌煌天威,蓄势待发。
让人莫名心安。
不多时。
兀的又是一阵心悸,陈季川心中一紧“来了”
果然。
就在他念头转动时,那玉面神就扶着犁,淫笑着向他犁过来。一旦近身,就要再历经一次昨日痛苦。
陈季川默诵道经,谨守本心。
外间宏远道人主持法坛,眼见阴风忽起,邪气逼近,就知犁头咒再次发作。
当下不犹疑。
“着”
将手中法剑凌空冲着陈季川劈下,左手夹住三道黄符凌空一摆,轰的燃烧,同时口中喝道“仙姑借法,仙师借力,黄金绞剪,剪剪剪”
一声喝。
陈季川就见那高悬在不知何方的黄金绞剪张开,从天而降,冲着玉面神手扶那犁头狠狠剪去
咔嚓
一剪火星冒。
二剪刃崩断。
三剪黄金碎。
黄金绞剪仅与犁头碰撞三个回合,就被破去,崩碎无数,法术不成。
众人只见。
法坛上,宏远道人手持法剑,正在行法,忽的脸色大变,噗的一口逆血喷出,脸色急速苍白,眼中有难置信神色。
再观陈季川
“啊”
陈季川大叫一声,再一次晕厥过去。
“道友”
“陈师”
“陈师傅”
只留下满堂惊乱
第二日。
陈季川再一次醒来。
“道友。”
“陈师。”
“陈师傅。”
陈季川一睁眼,看到妙法道人、金胜古、班爪、孙四海等人都在跟前。
依旧是先有些茫然。
“你们”
等到想要起身,却发觉全身各处好似散了架一般
无力。
疼痛。
霎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季川这才想起
“我中了邪术。”
话出口。
声音一如昨日,嘶哑的有些可怕。
紧接着,又想到更多,强撑着四顾看去,皱眉道“宏远道兄呢”
“宏远道长行法被破,伤了元气,眼下正在屋内调息。”
班爪回道。
金刀利剪符咒法不敌犁头咒。
昨日隔空斗法。
宏远道人败下阵来,元气大伤。
“唉”
“连累宏远道兄了。”
陈季川长叹一声,扭头看向妙法道人“犁头咒歹毒凶猛,但这几日还没法取我性命。我有意去跟栖真子作最后一搏”
焚我残躯,为善除恶。
陈季川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道友莫急。”
“我抱一观铜楠杆铁桶杆符法与白云观的金刀利剪符咒法不同。金刀利剪符咒法是硬碰硬,全看施法之人道行高低。而铜楠杆铁桶杆符法却是取巧,一根根铜楠杆铁桶杆纵横交错,织就一处处井格,你在其中,四旁都是井格。若有犁头来,就要越过这些坑坑洼洼的井格。每一处井格看着寻常,实则都有万丈深浅。铁犁一来,就要坠落其中,再难出来”
待到犁头力竭。
咒法自然就破了。
妙法道人信心十足,看向陈季川道“道友昏迷时,老道已经命观中力士布置妥当,不妨一试。”
能活着。
谁也不想死。
陈季川闻言,冲着妙法道人躬身一礼,诚挚道“有劳道兄”
见陈季川应下。
妙法道人就让陈季川抬着陈季川出来,就见外头用铜楠杆铁桶杆搭成一座纵横交错的架子,上头贴着一道道黄符。
粗略一数。
足有百十来道。
其中有一处处井格,仅能融一人存身。
陈季川被安置在正中间一处井格。
而妙法道人则在正下方法坛之上站定,手掐刀山决,脚踩南斗罡步,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