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快要失去控制,反观岑莳,面对乱哄哄的情况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问得第二个问题是“我听说之前学校发过篮球服,都在吧”
队里一个龅牙小伙笑道“我的给我妈穿去跳广场舞了。”
他旁边的说道“什么篮球服我好像没穿过吗”
另一个回“上衣还在,裤子扔了。”
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苏一灿盯着岑莳发起了呆,刚才帮他填表的时候,她顺便了解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今年21岁,美国佛罗里达州人,按道理说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应该还在读大学,苏一灿不知道岑莳为什么没上大学突然跑来中国。
听老妈前几天在电话里的语气,他家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事情应该不算小,不然老爸老妈不会在行程结束后突然打算去一趟迈阿密,如果岑莳不打算主动提起,苏一灿最好的打算还是等爸妈回来再打听。
岑莳听着大家七嘴八舌,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后简单告知了一下集训周期,内容地点,注意事项,还有一些需要带和不允许带的东西。
整个碰头会除去这帮学生哄闹耽误的时间,也就七八分钟,岑莳一句废话都没说,快得让底下的人也有些意料之外。
只是临散场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句“今天回去每个人想个合适的队名,明天投票表决,另外,所有人必须穿篮球服参加集训,找不到的想办法回去找。”
当然,他这番语气平平的话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重视,于是第一次和篮球队的见面便这么草草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苏一灿依然骑着她的小红,岑莳走在她身边,两人往家的方向回,苏一灿见他一声不吭,估计是见识到篮球队难管,不免说了句“余校长给你多少奖金让你组织大家集训”
岑莳回道“就说和上个教练一样的待遇。”
“”也就是毛都没有。
路上日头正烈,晒得人很是不舒服。
苏一灿想到接下来半个月她就要在这样暴晒的环境下陪练,不免一阵生无可恋的感觉,抱怨了他一句“那你还这么积极吃饱了撑得吗”
岑莳倒是侧了她一眼,嘴角微勾“那苏老师认为我应该怎么办和上一个教练一样混混日子,走了还被人嫌弃一无是处这就是苏老师的处事态度吗比如明知车子有问题不去解决,比如门廊的灯坏了也懒得管,再比如你的青春都搭进去了,说算就算了”
苏一灿没想到她不过就抱怨了一句,岑莳顶了她三句,句句让她无法反驳。
既然无法反驳,她干脆脚踏子一踩直接骑走了,岑莳的确点着了她的脾气,原因是他的话太犀利,句句戳穿了苏一灿现在的状态,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越来越佛系,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可面对很多事的时候,她慢慢产生一种“算了,就这样吧,还能怎样呢”的心态,她非常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可似乎又觉得没有改变的必要了。
岑莳是十几分钟后自己走回来的,苏一灿虽然先回了家,院门也没锁,给他留了道缝。
他到家后发现苏一灿待在房间里,房门是关着的,他敲门她也不搭理他。
岑莳这才感觉踩到了苏老师青春的尾巴,哄不好了。
傍晚的时候,苏一灿刚出房间走到客厅就发现门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了,还换上了一盏特别亮的大瓦数ed灯泡,照得整个院子都通亮的,一眼可见停在院子里的大众引擎盖是掀开的,底盘撑着千斤顶,驾驶座的车门也是开着的,但是不见人。
苏一灿下了台阶刚往那走,岑莳猛地从车底下探了出来,把苏一灿吓了一跳,不禁问道“你干嘛”
岑莳身上的t恤卷到了袖子上面,露出偾张有力的手臂,白色t恤也成了花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她说“检查下故障,应该是汽油泵压力过低供油不足导致的,等集训回来我去买个新的换上。”
“你不是说不会修车吗”苏一灿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岑莳摸了摸鼻尖,半垂着头嘴角轻轻上扬“十来岁的时候偷开我爸的车,撞过几次,摸着修过,也不算会。”
“你家人知道你要留在这里工作吗”
岑莳嘴角的笑容变得缥缈了些“他们管不到我。”
苏一灿想想也是啊,他们那的人貌似年满十八父母就不管了,她便没再问什么,转身回房。
岑莳见苏一灿貌似不计较他踩她青春尾巴的事了,将车门锁上跟了进去,问她“饿吗”
苏一灿回头调侃了他一句“饿了你做给我吃”
“行啊。”
没想到岑莳倒是一口答应了,他洗了手跑去冰箱里找了一圈,翻出一包碎芝士,然后干脆做了一顿芝士焗土豆泥,喷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老房子,一勺下去丝滑的土豆泥配上会拉丝的芝士,不比在外面店里吃的差。
苏一灿吃得很饱,抬起头看向岑莳的时候,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已经脏掉的白t恤,她忽然觉得岑莳也不见得是个娇生惯养的小祖宗,有时候还挺有男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