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开工的时候,盛晨在旁边盯着,板着脸,导致每个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错了挨一顿训。
万幸盛晨好像只是针对苏薇薇,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对,那可是苏影后,粉丝上千万的大咖,不过他们这行的,大多数不追星。
盛晨又纠正了次苏薇薇的动作,手机响了,是客户打来的,她到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那边,化妆师给苏薇薇补了妆,盛晨还没回来,盛谨在角落玩手机,她眼珠子转了转,跟身边的人低语几句。
那人被震惊道“不行他可是”
“少给我装清高,”苏薇薇讥笑道“类似的事你以前没少做,多一次怎么了放心,这次给你双倍的钱。”
那人咬咬牙,下定决心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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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晨接了电话回来,摄影棚里又开始开工,苏薇薇在台上摆姿势,盛晨在下面盯着。
隔壁摄影棚好像在搭布景,人来人往,盛谨很乖巧的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玩手机。
盛晨也没过多注意那边。
一个男人抬着梯子经过,梯子很长,途中刮到了一两个人,引来几声抱怨。
男人面带歉意地道歉,转身时好像没发现盛谨就在那个角落,梯子带着惯性将盛谨连带椅子刮到在地。
地上有一根不知道是谁丢在地上的木板,几根锋利的铁钉穿过木板尖端朝上,泛着寒光。
盛谨在摔倒的那刻条件反射用手撑在地上,铁钉扎进他的前臂,那一瞬间疼得他叫出声。
盛晨听到那边的动静猛地转头,正好看到盛谨摔在地上,她没看到地上的铁钉,可她听到盛谨带着痛苦的尖叫。
那一刻发生的事犹如慢动作在她眼前回放。
她脑海里嗡地一声响,有一瞬间的空白,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迈出去“盛谨”
盛晨看见盛谨的前臂,有一根锋利的钉子扎穿了他的皮肉,血流如注。
盛晨的脸色在这一刻比盛谨还要惨白。
她听到盛谨压抑的闷哼声。
“盛谨盛谨”
盛晨跪在地上将盛谨抱起来,却不敢触及他的伤口,看着那些钉子扎在盛谨的皮肉上也不敢贸然动手拔出,她看见盛谨流了好多血,比上一回受伤流的血还多,让她不知所措。
旁边有人慌张地打了急救电话。
现场没有止血的急救包,盛谨的伤势也不能随便处理。
盛谨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抱着盛晨脖子,小孩子的痛觉神经比成人敏感多了,他感觉到一抽一抽地疼,还能勉强能忍住痛苦。
他感觉到盛晨的身体在颤抖。
“盛谨,不疼啊,你忍一忍,救护车要到了,不疼的。”
盛谨被盛晨这么抱着,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委屈与难受堵塞在胸腔里,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内里是二十七岁的人了,却哭得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又在难过什么。
盛晨的心揪成一团。
救护车到了,盛晨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
发生了这么件事,所有人都已经无心工作,草草拍了几组海报,收工走人。
休息室里,苏薇薇阖眼看在沙发上,睫毛浓密卷翘,面容精致,像个纯洁的花仙子。
男人推门进来,在内心叹了口气,花仙子,不过是个心黑的花仙子罢了。
苏薇薇睁开眼,她翘起嘴角,眼里满是得意“东西拿到了吗”
男人把一个透明密封袋的东西递给她,密封袋里,是一团被浸了血液的纸巾。
苏薇薇把一个信封递给男人。
男人捏了捏信封,满意地笑了,他把密封袋交给苏薇薇,然后把钱塞进怀里,“我今天得罪了盛家的人,短期内要藏起来避避风头,你有事给我发邮件。”
原来男人也不是个蠢的,得罪了盛家,自然要在盛家还没反应过来前离开。
男人走了,苏薇薇把密封袋举过头顶,眯眼看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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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谨的伤口被处理过了,铁钉扎得太深,必须要切开伤口清创,避免感染破伤风。
盛谨从急救室被推出来时已经睡着了,手上的伤口被缝了几针。
纱布包着盛谨的手,看不见伤口,但盛晨一闭眼就是盛谨那只被铁钉扎穿的手臂,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是她没看好盛谨。
宋江城最近看上一个急诊科的女医生,三天两头往急诊科跑,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这天他拿着束红艳艳的玫瑰,往护士站那一靠,有个护士在写病历头也没抬,往大门一指示意他赶紧走别妨碍别人工作,“李医生今天去外地出诊了。”
宋江城不信“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护士的手指转了个方向,“那你自己去值班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