鹉挑拨,暗搓搓搞事情,静妃那边闹出来的事也没有能够在短时间能顺利平息。
静妃的生父是本朝的威武大将军,也为新帝登基,立下过不小的功劳。他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进宫告罪“陛下,我儿胆小,而且年幼,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她绝对不可能刺杀陛下啊”
威武大将军进来的时候,自然是主动丢掉了身上所有的武器,他膝下只一女,女儿嫁给皇帝,也是因为自己要征战沙场,找不到人照顾,便托付给信得过的皇帝,君臣还做个约定,皇帝不会对年幼的静妃做什么。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女儿是娇养长大,平常根本就不碰任何武器,最是文静不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跪在地上的武将不得不往更恶意的方向去揣测,还是皇帝得了皇权,就想着开始清算他们这种有功之臣。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皇帝甚是温和道“朕也觉得爱卿教导不出这样的女儿来,兴许爱卿是忙于朝政,疏忽了对她的管教,她现在就关在宫里的大牢之中,你把她带回去吧,父女之间没有不能说的秘密,好好查清楚,到底是谁蛊惑了静妃。”
说罢,燕弃苦笑道“只是爱卿也体谅朕一回,无论她受了谁的挑唆,静妃是不能留在宫里了,从今日起,静妃会死在地牢之中,但是你可以提前把她带回去,像朕当初允诺你的那样。但是以后,她绝对不能再做威武大将军的女儿。”
这意思就是要让静妃假死了,现在的静妃,也不能再用她原来的身份,但是这一点,已经是天子开恩极大的宽容了。
威武大将军立马心生愧疚“臣有愧,微臣一定问出孽女身后之人,陛下大恩大德。”天子果然仁善,是他小人之心了。
但是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男人的心中又生出怒气,女儿小小的一团缩在大牢湿冷的角落里,看上去很是可怜狼狈。
宫卫把人拖下去的时候,是直接简单粗暴的拖行,静妃的胳膊和腿都在地上有了非常明显的擦痕,粉藕一般的胳膊红彤彤一片,看起来甚至有些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负责接待威武大将军的宫卫恶狠狠地看着他,威武大将军正要打开牢门,一个形状有些疯癫的婆子就扑了上来,对着他又打又咬了“你还我儿命来你生的这个畜生女儿你女儿的命是命,我儿的命就不是命”
引路的侍卫红着眼,咬牙切齿道“大将军进去吧,我们没对刺客娘娘做什么,她身上的只是地上的拖痕而已。”
他们不是不怜香惜玉,照顾弱小,把刺客拖出来的时候,沿途路过往日兄弟的附近,这些可怜的宫人身上还扎着暗器,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心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谁来心疼他们的兄弟。
若不是皇帝下令留活口,摆明了是要审出对方背后隐藏的幕后主使,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地诛杀了刺客,为自己的同泽报仇。
两个护卫拉住人安抚着失去儿子的母亲,另一些护卫护着威武大将军和静妃出去,他们指着隔壁牢房里躺着的一排尸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上出每一句话“这都是静妃娘娘今日做的好事,陛下相信将军能够查出幕后真凶,咱们都是为陛下做事的人,希望您真的能给我们这些人一个交代。”
男人一向挺得板直的腰瞬间佝偻了几分“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
“陛下,事情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深夜,先前负责给威武大将军带路的羽林军统领把一方将印呈了上来,“这是李将军交出的将印。”
“放着吧。”皇帝的脸冷清似月光,看上去没什么温度。
羽林军统领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陛下,今日的事,是您安排的吗”
虽说飞鸟尽,良弓藏,可是陛下才坐上皇位,未免有些让人心寒。
燕弃抬起手腕,手上又是一些刺眼的擦痕“朕要算计他的东西,有千般方法,何苦拿自己冒险,若非今日有金丝软甲护体,朕就死在你们前面。”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若是你们有些用处,早点赶到,朕的护卫也不至于死了那么多。”
羽林军统领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背着救驾不力的罪名“是臣之罪,臣领罚三十。”
“去吧。”该罚的还是要罚,他很肯定,若不是对方不知为何迟疑了瞬间,若不是有那个神秘的男人,今日死在静妃手里的,就是他燕弃。这座皇宫,比燕弃想得更为凶险。
偌大的集英殿,就只剩下燕弃一个,坐上皇位之后,他就注定是个孤家寡人。但是就算是不做皇帝,一直以来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燕弃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窗户是开着的,有秋日的凉风吹进来,但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并没有来。他做好了准备,对方却没有到来。天底下的男人果然一般黑,都是不信守承诺的骗子。
在云中狂奔的龙津打了个喷嚏,他化作龙形,飞得贼快,也不知道飞奔了几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在月光之下,波光粼粼一望无垠的蓝色大海。
终于到了,比深潭更加富有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