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在她的地盘教训她的女儿
反了,真是反了
谢衍如此
明氏竟然也如此
一个两个都反了
明毓出了主院,心头依旧久久不安。
一旁撑着伞的春瑛道“还好大爷有先见之明,让奴婢一到主院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定要提防主院的人,特别是府中的谢四姑娘,警惕再警惕。”
明毓闻言,也没有心情琢磨谢衍这样吩咐的心思,她只知道这二两银子是真的花得值。
若非春瑛,这一次恐怕凶险。
回了静澜苑,明毓想,若今日不像谢衍说的那样分家,她无论如何都会先离开谢家,且回娘家去。
这谢家是真的不能继续留了。
青鸾知道主子受了惊,一回来就去煮了一碗热汤给主子压惊。
她劝道“夫人喝了热汤,歇一会再出门吧。”
明毓点了点头,暗暗调息,过了许久才慢慢平缓好情绪。
等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时辰。
马车是谢衍这两日安排的,不是谢家的马车。
谢府到将军府,约莫小半个时辰。
虽下着蒙蒙细雨,但客似云来,府门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络绎不绝。
明毓递了贴子,在礼单上写下蔷薇水一瓶,而后随着府中婢女从抄手回廊下走入后院。
原本明毓的身份是不打眼的,但奈何前些天谢家嫡出因养子而被关进大牢中,这事传遍了长安,她便因这事而引人注目了起来。
说起前些天的事,长安中有人说是因谢衍嫉妒才陷害的嫡子。可稍作打听,便知这谢煊是个流连风月之地,为花娘豪掷千金的纨绔子弟。
而谢衍,不仅是今年会试榜首,还是圣上钦点大理寺评事,这一对比,到底是谁嫉妒谁,旁人都是笑笑,心里都门儿清得很。
因这事,谢家这些天都是贵眷茶饭后的谈资。
这及笄宴,先是谢家夫人带着三女儿来,过了一刻后,谢家大儿媳又自己前来,就这几个人,谢家竟还分成两拨来赴宴,更是让人纷纷猜测谢家后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私。
旁人对前些日子的事好奇,便去孙氏那处旁敲侧击。
孙氏只说孩子大了,想法也多了,她到底不是亲生母亲,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话没明说养子不好,却句句都在点明错的人是养子。
旁人见着养子的妻子,便也凑了过来,话里话外试探。
那日谢家茶席上也来过的梁夫人问道“明娘子怎不与你婆母一同来赴宴,还分开来了”
明毓笑应“我在家中耽搁了一些时辰,便也就与母亲错开了。”
梁夫人挂着笑,说“原来是这样呀,我还当是你们这闹了口角呢。前些天我也不知听谁说明娘子在娘家住了好些天,今日又分来来,倒叫人担心。”
明毓温温和和地应“我怕想娘家人了,也就回去小住了几日,没想到梁夫人如此关心,还知道我回娘家了。”
梁夫人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音道“这纳是我关心,分明是你们谢家前几日闹出来的事,让旁人说了闲话。明娘子你如实与我说句实话,你那小叔被关入牢中,真是因为妨碍大理寺办案,对你丈夫大打出手”
明毓露出歉意一笑“这寻常人家兄弟都会龉龃,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至于是什么事,我也不在场,夫君也没与我细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夫人见明氏说得滴水不漏,又暗自琢磨了一番。
这小娘子年纪轻轻,倒是个嘴严的,反倒是她那高门婆母,啧啧啧,不予置评。
梁夫人见明氏也不是长舌的,却也愿意在这及笄宴上带她一带,不叫她在席上坐冷板凳。
宴上,有人瞧得仔细,这婆媳二人愣是一句话都没话,更加明摆着闹掰了。
估摸着不用多久,这谢家该把谢衍单独给分出来了。
顾明月倒也因为长安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对谢家的印象更深了些,还特意来与明毓打了个招呼,与认识的贵眷说“这位是谢家的嫂嫂,虽瞧着面生,但我还是希望大家伙今日可别冷落了我这位谢家嫂嫂。”
今日顾明月是主角,又是个爽朗的性子,旁人也愿意给她面子,明毓倒是结识好些贵眷。
这边热闹,瞧得那边的孙氏直咬牙,心说等晚上谢衍回去后,就立刻说分家的事。
瞧他们离开了谢家,还有谁肯搭理她。
筵席散去,已是下午。
明毓先行离去。
谢衍前脚落轿,后脚便看到妻子的马车也回来了。
谢衍从春瑛手中接过了雨伞,把妻子从马车上扶下,叮嘱“下雨天湿滑,慢些,不急。”
明毓低低一笑,说“我又不是身怀六甲,这般小心做什么”
谢衍执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说“下雨天总该是要小心一些,而日后你若有身孕,那自是要更加小心。”
明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