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拿起茶喝了一口,劣质茶叶泡出来的茶口味真差,苦涩难喝,因此只喝了两口她就放下茶碗来。
她看了一眼院门外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对一个差人道“放那些乡亲们进来看热闹。”
于是那个差人跑到院门口,对看着院门,不许乡亲们进来的那两个差人道“县主有令,谁想看热闹,都可以进来看。”
院门外那些伸长脖子的乡亲一听这话就一拥而进。
登时院子里还有堂屋、门口都扒满了人。
又坐了片刻,两个差人才押解着秀枝进来了。
采薇慢悠悠的问“那对银手镯找到了吗。”
“找我到了。”秀枝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采薇把柳眉一竖,怒喝道“谁准许你开口的,你若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叫人掌你的嘴”
秀芝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想要说“民女不敢了”可一想到采薇才刚说过她如果再说一个字就掌她的嘴,连忙把嘴巴闭的紧紧的。
一个差人答道“启禀县主,启禀大老爷,那对银手镯已经找到了。”
“拿上前来。”采薇命道。
那个差人上前两步,双手呈上那对银手镯,小莲接过来放在炕桌上。
采薇瞟了一眼那对银手镯,是对稀松平常的刻花手镯,大约有二三两重。
她问季氏“你可认得这对银手镯的来历”
季氏细细瞧了一番,就认了出来,这对银手镯不是秀枝那夜未归第二天早上带回来的吗
因此两眼直直的看着那对银手镯不敢吭声。
县令已经不耐烦了,猛地喝道“你这刁妇,县主在问你话,你竟然敢不答”
季氏看了一眼秀枝的惨状,心想,如果自己不说实话的话,必定落得个和秀芝一样的下场,于是磕了个头,说道“这对银手镯是半个月前秀芝与人厮混,别人送她的。”
那些旁听的左邻右舍一闻此言,都鄙夷的看着季氏,这一家人是有多不要脸啊,女儿不守规矩在外与人乱搞,当娘的明明知道却不加以管教。
采薇笑了起来“你这个女儿养得好啊,生财有道。”
外面百姓哄笑。
季氏就算脸皮再厚这时也红了脸,局促不安地低下头。
采薇瞟了一眼秀枝,笑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秀芝急忙喊冤道“我娘并不知道这对银手镯的来历,这对银手镯并非是别的男人送给我的,的的确确是林大小姐为了买通我送给我的,因为我不敢跟我娘说实话,所以才编出了这么一个谎言欺骗她。”
采薇撑头而笑“你当我是傻瓜吗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即便你不想要你娘知道这对银手镯的来历,也不必跟说这样损坏自己名声的谎话,你可以说你是在路上捡的,这种谎话不是更好吗”
秀枝结舌。
采薇问季氏“你说这对银手镯是你女儿的奸夫给她的,我且问你,那个奸夫是谁”
季氏犹豫着要不要帮秀枝圆谎,就听采薇冷然道“季氏,我劝你最好说实话,我现在要审的可是件人命关天的大案,你说假话害死你不打紧,可别弄个满门抄斩,把你两个宝贝儿子也害死了”
季氏闻言,心里发慌,不知秀枝这个死贱人在外惹了一身什么祸,连累了她一家人,自己死了死不足惜,可是两个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不能忍心看着他们被秀枝连累致死。
于是将牙一咬,道“我虽不清楚秀枝与何人苟合得到这对银手镯,但知道她那夜是从盛玉楼酒楼回来的,县主去盛玉楼查查,定能查到是何人送秀芝这对银手躅的”
“娘你怎能这么污蔑我”秀枝的眼泪说下就下,哭的梨花带雨,委屈啦的盯着季氏。
采薇冷喝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秀枝脸上马上呈惊恐之色,呆呆地看着采薇。
采薇懒懒道“来人,给我掌嘴”
一个差人上前对着秀枝好一通扇,直扇得她嘴角流血采薇方叫住手。
采薇和县令小声交谈了几句,县令就派几个差人立马去盛玉楼调查那一晚是谁和秀枝在一起。
采薇看看已过中午,就叫小莲去醉仙楼传一桌酒席过来,又打发了人请里正和村佬来陪县令吃酒席,她则回家吃饭。
采薇一大早就只带了小兰、小莲两个丫头赶往县城,说是巡视一下在县城的酒楼生意情况,林氏在家里多少有些担心。
虽说大女儿行事低调,不喜欢铺张,可是出门在外不带几个男仆她总有一些不放心。
眼看午时已过,也不知道大女儿什么时候回来,才打发了人去府门前张望,只见那人出去不过片刻就飞奔着回来,禀道“夫人,咱家县主回来了。”
“哦”林氏惊喜,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府门前,采薇的马车已经行驶到了跟前。
母女相见,林氏问了几句关于县城酒楼生意如何的话,采薇携着她的手往府里走去“一切都很好。”
林氏问她有没有吃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