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缛的拜堂仪式结束后,新郎新娘入洞房,等揭了新娘的红盖头之后,新郎就出新房,新娘换妆,客人吃“换妆汤果”。
而后,新郎、新娘行“拜见礼”,论亲疏、辈份依序跪拜见面,称“见大小”。
屠老爷夫妇两全都端坐在高堂上,接受新郎新娘的跪拜。
跪拜完了,公公婆婆应该赐红包给新娘,俗称“见面钱”。
可是珍儿等了好久,屠老爷夫妇两个都没有掏红包的意思,只得讪讪的站起来。
因为这个红包公婆可掏可不掏,谓“媳妇自家人”,但是给新妇这个红包表示对自己这个儿媳的重视,不给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特别是像屠老爷这种小富人家,又不是给不起这个红包。
接着是新娘拜见屠家的其他亲友,长辈要给新娘红包,同辈就不用给了,如果小辈拜见时,新娘也得给“见面钱”。
当采薇和珍儿拜见时,珍儿愣了愣,随即脸色难看,采薇不以女方客人的身份参加她的婚宴,反而以男方客人的身份来了,这不是在她大喜的日子打她的脸吗。
当拜到林氏时,林氏作为长辈,给了珍儿十两银子的红包,是所有宾客里给的最大的红包,珍儿接到这份红包却并不开心。
拜完亲友,新娘子就被两个丫鬟扶着回新房了,众人就都去前院喝喜酒,喝完喜酒,屠老爷家里还安排了戏曲,大家又都留下来看戏。
采薇嫌戏曲吵闹的慌,于是就去后花园逛逛,才只走了几步,就见珍儿穿着一身嫁衣向她走过来,眼神凌厉。
采薇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是来找她麻烦了,她不想在别人家里和珍儿起冲突,于是转身就走。
珍儿却不想放过她,快走几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采薇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珍儿那神情,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我请你参加我的婚宴,你不肯,却跑到屠家这边来参加他们这边的婚宴,你这是故意羞辱我你心思可真歹毒”
采薇淡淡道“你想多了,这边也不是我主动想来的,是你公公亲自三请四请我不得不来。”
珍儿冷哼一声“你不想来别说的这么好听你怎么会不想来你还想从我公公这里再捞到一些好处呢上次你封为县主就从我公公那里捞了不少好处,你当我不知道”
她用力地扯扯采薇身上的锦缎披风“你这披风的皮草里子就是我公公给的水貂皮做的”
采薇高傲地抬起下巴“我堂堂县主收你公公的礼物,那是给他面子,你眼红也没用”说罢,用力一拽,拽回自己的披风,就要离开。
忽听有人喝道“珍儿,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敢和县主拉拉扯扯还不快回到你的新房里去”
采薇并没有循声望过去,而是装作被珍儿拉拉扯扯得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珍儿一看来人是她的婆婆,马上装作温顺害怕的样子,低着头叫了一声“婆婆”
屠氏因见采薇独自来后花园闲逛,想着她身份尊贵,怕有个闪失,不放心,亲自带了两个丫鬟寻了过来,见采薇被珍儿在拉拉扯扯中推倒,惶恐得什么似的,连忙跑了过来,和丫鬟们一起扶起采薇,扭头对珍儿怒吼“你给我滚回新房,不许再迈出新房半步,不然我当天就叫我儿子把你给休了”
珍儿这才真的害怕了,想为自己辩解,才说出一句话“县主她是装的”
屠夫人就已经勃然大怒,对身边两个丫头道“你们都是死的吗立刻把这贱人给我拖到新房去,把新房从外面反锁”
那两个丫头不由分说,拖了珍儿就走。
屠夫人对采薇陪着笑脸道“现主摔得重不重,要不要请大夫我那儿媳不懂事,回头我会好好的教导她的。”
采薇抬起手腕来检查“也没什么大碍,不用看大夫的,也不用惩罚珍儿姐姐,毕竟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屠夫人连忙应道“是。”
采薇从一个手腕上取下一只碧绿的手镯,故作叹息道“可惜了这只手镯,刚才一摔,居然摔出几道裂纹,不知道在裂纹外包上一层金子还能不能戴。”
屠夫人也伸脑袋去看她手里的那只玉手镯,果然有几道细碎的裂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儿媳的错”
采薇淡淡道“小事,真没什么的,这玉手镯并不昂贵,夫人千万别放在心上,主要是这对玉手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不然摔坏了也就摔坏了,扔了就是,谁要去修补它”说着就向前院走去,打算继续去看戏,见了林氏,只字不提她刚才和珍儿发生过冲突的事。
母女两个略坐了坐,就告辞离去。
屠老爷一家苦留不住,只得举家相送,就连那些宾客也都跟着主人家送采薇母女离去,一直看着她母女上了马车,这才回来继续看戏。
屠老爷夫妇两个闷闷不乐,觉得采薇提前离去肯定是因为珍儿的缘故。
下午申时过后客人就陆陆续续的都散了,屠夫人带着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