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又从炕上跳了下来,疯狂的扯着秀枝的头发“原来你才是丧门星,我今天非把你打死不可”
田家平急了,拼命掰开魏氏紧揪住秀枝头发的手,把秀枝救下,往门外护送“娘,就算秀枝千错万错,娘也不能把她打死,再怎么说,秀枝可是您的孙女”
金菊最听魏氏的话,这时还挡在门口,被田家平一把推开。
金菊虽然肥胖,可田家平常年出力,力气大的很,再加上他心里急,只想尽快把秀枝护送出去,手下就不知不觉加了力量,这一推,把金菊推了个四脚朝天。
魏氏顿时像只发疯的母老虎,冲着田家平厮打抓咬,嘴里还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女儿偷我的钱,你护着不说,连你妹妹你都敢打”
金菊从地上爬起,也和魏氏一起厮打田家平。
秀枝被田家平推出门外,一口气跑回东厢房自己的房间,把门关的严严的,生怕有人闯进来殴打她,耳朵里听着从堂屋里传来的季氏的哭喊求饶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爬上炕,钻进被子躲了起来,至于她爹被打了她根本顾不上,只要自己不挨打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堂屋那边终于安静下来,片刻之后,秀枝听见有脚步声向东厢房靠近,很快,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前戛然而止,秀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惊恐的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田家平隐含着怒气,沉声道“秀枝,你出来,爹有话要问你”
秀枝紧闭着嘴不吭声,她知道田家平要问什么。
季氏鼻音浓重的问“秀枝是不是怕不过,偷偷的跑了”
田家平一惊,这么大的姑娘,要是离家出走,就算是找回来,名声都很难保得住,心里一急,就要用肩去撞门,大草小草走过来道“大伯,秀枝姐就在屋里,我们亲眼看见她进去的,后来一直没出去。”
秀枝在房里听得分明,心中暗暗叫苦,本想躲避一时是一时,可现在躲不下去了,自己再不开门,田家平也会把门撞开的,于是下了炕把门打开。
田家平寒着脸走了进来,季氏尾随其后,夫妻两个都是一头一脸的伤,想必刚才被魏氏暴打过一顿。
魏氏这人就是这样,看准了谁出气,就一定会打得她爽了才住手,田家平护着秀枝走了,魏氏自然要把田家平夫妇痛打一顿,方能解心中之气。
夫妻两看了一眼炕上凌乱的被子,在炕尾坐了下来,田家平沉声问道“真的是你偷了钱,却故意冤枉采薇的”
秀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道“我偷钱是采薇唆使的。”
“她”田家平锁眉将信将疑的看着秀枝“她为什么要唆使你”
“因为。”秀枝死死地低下头来,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畏畏缩缩道“我有次无意中看见采薇偷奶奶的钱,采薇就唆使我也偷”
季氏和田家平交换了一个眼神,恨恨道“没想到这个小贱人这么阴险,居然故意把我们秀枝拉下水,这样就不敢向娘供出她了”
田家平却是一脸狐疑“你所说得可是真话,要是真话,爹这就带你去采薇舅妈家,给你讨个公道。”
秀枝顿时傻眼了,她急中生智故意咬上采薇,是因为采薇已经不是田家的人了,根本就不住在田家了,自己咬她她不可能知道。
但是季氏会心照不宣那这些话散布出去,一个女孩子手脚不干净,名声也就是差不多完了,到时别说想说个好人家,就是嫁出去都难。
她就不信,采薇名声臭了,陈沐风还会对她情有独钟,到时自己就能乘虚而入了。
可现在,田家平竟然要她去跟采薇对质,这不是把她往死里逼吗,刚才因为田家平拼命护着她的那点感激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在心里很是不满田家平,哪有做爹的不站在自己女儿这边的。
田家平见状,就知道秀枝在撒谎,不由得失望地长叹一口气,警告道“秀枝,你要是不能踏踏实实的做人,一味想着歪心思,只怕没有害到别人,最终害到你自己了”说着,站了起来,脚步沉重得离开了。
季氏跑到门口张望了一番,又回身在炕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炕,要秀枝也过来挨着她坐下。
秀枝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在季氏身边坐下。
明知道屋里就她母女两个,季氏还是做贼心虚的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你偷了你奶奶多少钱,还有剩的吗”
秀枝低头沉吟了片刻,魏氏之前不见了将近三百文钱的事,家里人都是知道的,并且为这三百文钱差点打死采薇。
如果自己说没钱,季氏根本就不会信,而刚才自己为了自保,把季氏拖下水,现在不给她点好处,只怕以后季氏不待见自己,于是道“还有些钱,就藏在墙角里。”
说着过去,把洗脸架搬开,蹲下来,用手抠出一块砖来,露出一个洞,秀枝把手伸进洞里捞出一个小布包,季氏早就走到她身边,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至少还有两百个钱。
她把钱依旧包好,交给秀枝“你把这些钱收好,娘给你攒的那点嫁妆全